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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生看见养肥的鹅,总喜欢叫丹丹杀一只吃。嫂子,杀一直吃吧?鹅肉是什么味道呢?嫂子吃鹅肉吧?鹅肉好吃。丹丹只笑不语,听得不耐烦了会说半句,还没到时候呢!老陈来收破烂的时候,教我们看公母。老陈也是粗暴的人,抓住鹅,翻开鹅屁股就看,一面说这是公的,那是母的。他建议留两只公鹅,六只母鹅。其他的可以吃了。丹丹问老陈怎么做鹅肉好吃。老陈说了一大堆。丹丹干脆叫老陈帮她杀了两只鹅,然后烹饪好,吃一顿得了。杀鹅,做鹅,我们谁都没弄过。老陈推辞不做,嫌麻烦。丹丹说要是这个忙不帮,下次收破烂就不给他了,遮风避雨也不要来家里躲。老陈见丹丹把话说这么硬,实在没辙了,只好满足丹丹的要求,说看在多年认识的份上,就帮她一次!丹丹笑着说,这就对了!鹅又是他拉来的。一回生,两回熟,说不定下次来还继续叫他帮忙呢?老陈说有酒喝就行了,那么多客气话干嘛?我打电话叫小生过来帮忙,他听到大家要吃鹅,我刚挂断电话,小生人已到了我跟前。我笑他这是什么速度?
冰雹的毁灭是叫人伤心的,村里果园被天打了的,耕读带去东来的公司上班去了。庆明和树生是耕读第二次打电话叫去的,他们走的时候带着正林和双喜。耕读第一次回来的时候说东来包了一段路,需要大量的人手。庆明和树生起初不想去,后来听说工钱高就去了。
冰雹下过没多久,村里就一直传言说要修泰山庙。不过这次我和有才家的果园没有遭受损失,我也是心有余悸。同在一个村里,偏偏就打了那几户人家的。接着舍去和木娃就开始在这上面做文章了。最先被洗脑的是广广,广广说是泰山爷生气了,这次是给村里一个小小的教训。百胜问九九,那有才家的没有打是老家走了个后门?广广说有可能!人在鸿运里的时候,神仙都眷顾。百胜每天都回村里,早上开着车上班去的,据说车钱是百胜借的。岁旦为这事生了一肚子气,但没办法。自己还是家长,百胜早越过他自作主张了。岁旦顿感威望扫地,失落了好久。岁旦来店里爱和我牢骚几句,说家长不好当,娃娃不听话。这些年村委上的干部收入还算可以,关键是每年还可以去外地有游玩几天。这对于索罗村的其他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得的诱惑。当然这些好处舍去和狗娃是得不到的。岁旦有钱,但不爱给百胜花,说苦日子刚过去没几年,说不定哪天断粮断水了,唯钱为贵。
苏安走后,舍去和狗娃家完全接手了苏安在世时的那一摊子。苏安是用来打发寂寞的,他们是用来消遣时间的。之前乡里给村里配了倒垃圾的拖拉机,说是专门用来清运村里的垃圾。起初的垃圾是倒在村后面的地陷里去的,舍去和狗娃嫌远,直接把垃圾倒在了索罗河里的坑洼处。不仅仅是索罗村,还有堡子村,河边村都是这样操作的。最后剩下的就是等每年的雨季来临时,被洪水冲洗去一河的肮脏。我还骂了很久的村干部。有才说我骂的对!脱裤放屁的事情经常是他们这些人干的!
村里的事,其实大多都是在聊天和玩牌上议论成的。只要有人说起来,剩下的就自然会被人传下来。关键看是关于什么样的话题。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感觉是认真的。信仰对于索罗村人来说我也不好下结论,说没有信仰吧,每年都都抢着烧高香;说有信仰吧,谁没做过几件亏心事呢?但这恰恰给修庙有了借口。加上老天爷的神助,于是一场心灵的赎罪和金钱的施舍就此拉开了帷幕。我能理解舍去说的我们过上了好日子的意思。狗娃嘴上的因果轮回。我不是反对修庙,我憎恶的是人把自己的善恶非要和神灵扯上关系,这是矛盾的。我甚至很想说,还我的杏树坡,还我的索罗河。但这无济于事啊!声音有两种:一种是呐喊;一种是呼唤。我再能做什么呢?
整个夏季,我被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包围着。其实我知道村里的老人家,九九和广广、苏成都是幕后的推手。索罗河干了,冰雹打坏了果树,地下水开始少了,人们习惯把这些看作不顺。村里不顺,村民跟着受罪,唯一能解释原因的就是破破烂烂的泰山庙了。村里除了舍去、狗娃外,最能有发言权的就是成林了。忙完童富他们的订单后,我和有才去找成林。成林在看电视,熬着罐罐茶,舒服地享受着生活的安逸。成林是我的长辈,和走了的老秤同辈。我和成林谈话时间最长的一次是老秤和娘走的时候。里里外外的事情我交给成林完全负责。成林支应的非常好。这件事我一直对他赞赏有加。年前和他碰酒的时候,成林还开过我的玩笑。我真以为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却是一句大实话。我和有才先是喝茶,成林喝的毛茶里面放烧焦的红枣,味道很独特。婶娘端来油饼和馒头的时候,成林又叫弄点猪头肉,我们喝几杯。成林从柜子里拿出一坛珍酒。我瞄一眼就知道是好酒,问他怎么有这么好的酒?成林说是娃娃带回来的。我们从娃娃聊到修庙的事情上,这才是我和有才今天来的主题。其实我就是想听听成林的意见。修庙还要看会长,会长的意志不坚定,模棱两可的事情最好不要带头。成林说自从村里被天打了后,很多人把天灾算到了泰山爷的头上。重修泰山庙的事情议论两三年了,但就今年议论的最多。原先的旧庙当时修的简单,各方面的原因。现在村里条件好了,是该正经八百地考虑一下的时候了。我说这件事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就复杂。捐钱的简单,复杂的是一大摊子事情要盯着。交给舍去和狗娃,我真有点的担心。成林看着我说,不是我担心,村里有想法的人也有同感。有才叫成林来住持算了,募捐的事情由他和我来承头。再说会长是他,管这通情理顺。成林沉默了一回说,说句心理话,他也是想把这件事办好,但村里的事情比较复杂。办好了有人说,办不好也有人说。干脆谁爱说就说去,管他什么事?我说能理解他的顾虑,人心不足蛇吞象,狗心不足咬月亮。我和有才今天来就是问他的心里话,只要他说干,我和有才就支持他。要是他瞻前顾后,我们就不再理会这件事情了?福祸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大家意见不统一,就各自先过各自的,来日方长!成林说他考虑几天。我说这事好办,喝完酒就答应下来。其他的事情不让他太费神。成林这才勉强应承下来。
有才找我找成林是他娘的病又犯了。嘴上念叨着索罗村过去和现在的一大堆事情。红霞的病本来是苏安拆完高庙山时得的,又在这节骨眼上,病情加重,嘴上又念叨着过去不放。不是有才起疑心,我也开始相信神灵的存在。其实我也一直也在思考,我为什么能在梦中走出自己的身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相信那不仅仅是梦,而是一种我至今都无法解释的神秘。好多次我都把这种神秘寄托给神灵,但无论我多么虔诚,自从丹丹来到我的身边后,我就是走不出我自己的身体。这或许就是宿命。
有亮开着三轮车卖菜的时候,粟粟还特意送给我一篮子菜,里面有辣椒和西红柿。说是叫我尝尝鲜。丹丹回礼给粟粟一包双儿带回来的笋干,说是炖鸡肉特好吃。一年四季,有亮开着三轮车起早摸黑地追着屲屲梁和山沟乡的集市做生意。
说起来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那天果库上没人,有才开着车带着女婿和晓生、小生去玩了,我一个人守在库上。杏树坡上几辆推土机正在补修几月前被雨水冲垮的山路。我在库上能看见推土机上插着的红旗。推土机猛加油门,我的内心深处就有一种膨胀感,有股极强的渴望感。粟粟刚好从门里进来,院里的几只灰鹅伸着脖子准备扑向她,我一面吆喝,一面护着粟粟来到我办公的屋里。粟粟说她剩了些菜,送给我。我问有亮呢?粟粟说去河边村送菜去了。刚才赶鹅的时候,粟粟的身子在我的胳膊上晃来晃去的,我的心里就火热火热的难受。粟粟放下菜的时候,我的左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粟粟有点窘迫。我听到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粟粟没有移动脚步,而是低着头问我,我会看上她?我说她长的好看又温柔,谁不喜欢呢!我的右手早把粟粟揽在了怀里。粟粟薄荷味的嘴唇就贴在了我的嘴巴上,我尝到了口香糖的味道。我把粟粟摁在了桌子上,她顺从地满足了我的膨胀。
十月一过后,我和有才请来了舍去和狗娃。舍去因为舍来的事情,见了我和有才总有点别扭。舍来自换箱苹果后,我想说话,人家躲得远远的,还轮不到我说上几句。不知是谁说出去消息了,后来村里人都知道舍来的蠢事。自那以后,舍来家的苹果我们没有收过,他家的苹果也没有存进我们的果库。舍去自从知道舍来的事情后,见了我有点别扭。修庙的事情,没了舍去和狗娃,你就什么别想干,说不定一个电话,大家的热心就成了冰雹了。虽然是修的家庙,但也需要经过政府的批准,舍去和狗娃就能把控这一切。只要舍去和狗娃冲在最前面,我和有才在背后全力支持,那么成林就名正言顺了。但村里的事情没了舍去和狗娃的参与,是万万不行的。我知道舍去对这些形而上的东西,非常感兴趣。春节临近,舍去会提前几天把庙里准备祭祀的东西准备妥当,三十早上贴上对联。摆上自家做的贡果才算完事。不过他和狗娃做村干部这些年,没有一件事我是赞赏的,倒是带头挖了杏树坡的树和睡了粟粟是真的。我知道这俩家伙睡了粟粟起,心里就一直不太高兴,有嫉妒的恶心。但面子上我还是和他们过得去的。事情就这样被我们五个人私下里达成了协议。舍去和狗娃负责扇风透露消息,我和有才负责募捐,成林全权负责建设。就连施工队我们早都想好了。先是舍去贴出来一张告示,征求大家关于家庙的修缮事宜。接着我和有才把事情告诉了小学和有化,再由他们把消息传给所有村里的外地人。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自从我和粟粟有了第一次,势必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这种事情,我和粟粟都是守口如瓶。粟粟后来说有亮在里面久了,功能失调了。我说那怎么办?粟粟就哭。我忙着安慰,贪婪让我们失去了理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我一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粟粟的每次到来,我只能继续着下次是最后一次的谎言。于是我知道了很多粟粟的过去,也知道有亮不在的时候,她的身边发生了多少故事。粟粟讲这些的时候,我好像在听一段曲折的故事。粟粟说她做保姆的时候,被省城的那家男人给强暴了,接着那个男的就把她辞退了。后来在酒店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再后来认识了有亮。没想到有亮不争气,哎!世事难料啊!有亮妈又被带去了新疆,靠谁谁倒。她觉得活人太难太苦,想过一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看着没活成人的孩子,于心不忍。没想到回到村里,又被舍去和狗娃霸占了几年。她一个弱小女子,经不起他们的闹腾。和他们闹僵了,村里的补贴什么的,都没有她家里的份。只能忍着难受任他们糟蹋。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电工又来凑什么热闹。后来从他嘴里才知道是舍去和狗娃喝酒的时候吹捧他们的龌龊之事。玩就玩了,还到处张扬。张扬算了,还介绍一个不认识的电工。再后来振振也来了,电工是振振教他报案的,自从报案后,舍去和狗娃就很少来,振振基本上是常客。他舍得花钱,她也乐意这样,因为没得选择。粟粟说这些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神里充满泪水,就是强忍着不肯流出来。粟粟接着说起小生和有才,说他们是文明的嫖客。不管她愿不愿意,每次玩完都会放一点钱给她。她从恨倒麻木,再到无奈。她恨自己活得龌龊,她在深夜的被窝里哭到天亮,曾把毒药掺在水里给娃娃喂的时候,突然的不忍,叫她下不了手。她的泪不值钱,她哭爹喊娘有什么用呢!她只能麻木地接受现实,等有亮,等这个不嫌弃她的男人。虽然她的身子不干净了,但她的心是干净的。她的心里还有有亮。她说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找到了我和丹丹。是我们的一席话叫她懂得了人间还有温暖,村里还有能体量她的人。我说我是不是犯错了?粟粟破涕为笑,怎么会犯错呢!虽然她在村里名声不好,但知道谁好谁坏。我既同情粟粟的所有遭遇,又开始顾虑自己的莽撞,无意中冒犯了她的尊严。我顿感无地自容。我开始思考老秤和娘临走时叫我当好家长的那一席话,我看着粟粟诱人的胴体,又开始犯贱起来。我说我醉在了她的温柔里。粟粟就把头埋在了我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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