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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加点儿料,说不定魔族能不攻自破呢,最好云垂野和兰亭也能斗个两败俱伤。
“时候不早了,”木光道,“我再嘱咐你一些事,你记下了,就赶快回去吧。”
“是。”扶渊垂首。
“君上的意思是,那妖族太子暂且不要动。”木光看他的眼神很深,“君上这是要保全你。”
扶渊点了点头:“侄儿记住了。”
“还有,把妖都内结界薄弱的地方,还有布防图都摸清,君上圣驾到来之前,再出来一次。”
“是。”扶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那这一个月,岂不是要白白浪费在这里了?”
木光神色一黯,对他道:“回去罢,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是。”扶渊一躬身,退了出去。
虽然帝都危若累卵,但好消息是,他们魔族也好不到哪去。
他知魔君的这几个儿子里面,大皇子是德才兼备,在朝野之中最有威望;而十三皇子则是中宫嫡出,又曾是魔君最宠爱的一个儿子,立长还是立嫡,已在云荒争过许多年了。
但看木光的意思,木家似乎是对十三皇子——不对,是木光本人,他并非是支持十三皇子的。木光与木萧一样是旁支,对十三皇子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的事,更何况魔君让他代替楚家人出征,倒也不是对“看重”木家,可能是对秦代双的母妃爱屋及乌,也可能是看中了木光并非什么权臣。
无论是哪种,木光对十三皇子,对这场远征,都不会有太多的好感。
很好,主帅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底下的人呢?
只是兰亭和云垂野——没有兰亭,北境防线就不会破,没有云垂野,帝都就不会陷入如今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传言,而闹成这样贻误战机吗?就算是背后牵扯到了魔族内斗,闹成这样也着实是难看可笑。
这谣言究竟是从何而起?是有意为之还是以讹传讹?
平康坊的竹楼上,到底是云垂野还是兰亭?
他退出木光的军帐,却不打算就此回去——他隐去身上气息,打算去兰亭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探得老三老四的消息。
兰亭即便是投敌,神族与魔族的军队也是泾渭分明——不知是人家瞧不上叛将还是兰将军瞧不上魔族,总之,两支队伍分得很开。
曾经的镇北将军——或许不能这么说,曾经的镇北军,或者战死沙场埋骨他乡,或者在帝都的城墙上枕戈待旦,而兰亭手底下那万余人,只能说是兰亭的亲兵,或者与兰亭一样,被称作叛军。
他没见着兰亭,却见到了三皇子钟离成寅。
什么叫冤家路窄。
扶渊的伪装在他面前险些露了馅。
“扶……扶……”钟离成寅惊讶地张大了嘴。
相较于钟离宴,钟离成寅长得还是更像兰嬢嬢,或者是兰亭。
“你是谁?”扶渊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看到他们,干脆就装作不认识。
“本殿是钟离成寅啊1他走近了,低声问他,“扶渊,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殿下认错了。”扶渊道,错身就要离开。
“扶渊!不是,小渊、小渊哥哥!我……”钟离成寅拦住他,“你听我一言。”
这声哥哥叫得实在是勉为其难,扶渊停下,看他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我……我绝无谋反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被逼无奈。”钟离成寅紧紧扒着他,“可他是我的亲舅舅啊,你要理解我,若今日反的是习相……”
扶渊挣开他,冷声道:“殿下认错了,我出自云荒木氏,木氏木萧。你说的那个扶渊,也许早就死了。”
钟离成寅怔然,任由扶渊就这么离开。
帝都的冬夜竟是如此寒冷。
扶渊穿得少,后槽牙都忍不住打颤。
看来钟离成寅活的还挺滋润——他自己说的,毕竟是亲舅舅,不管兰亭打算自立还是立他,想来都不会亏待了他。
钟离文宣可就不一定了。
比钟离宁大不了多少的年纪,又被成贵妃骄纵出一身的毛病,不知身在敌手,他有没有收敛点儿。
这么长时间,打也也该打服了。
他换了个方向,找了个隐蔽一些的小路,看看能不能确认一下钟离文宣的安危。
直接问钟离成寅太冒险了。
走着走着,他就又重新回道魔族驻扎的地方了。
奇怪,他既没有发现钟离文宣,也没找到兰亭。
他本打算重新走一遍,若是还没有发现,那就算了。
可好巧不巧,冥冥之中,又让他听到了些别的东西。
“……这便是‘忘川’?”是云垂野的声音。
“是,”接话的是个男人,“还以为侯爷是见过的。不过……您要这个,到底有什么用?”
“你不需要知道,”云垂野道,“就这一个?”
“天上地下,仅此一份。”那人的声音冷静且沉稳,“听说贵族第一学院的院长,曾经舍了命的去找这个东西。”
“那他找到了吗?”云垂野的口气像是随口一问。
“您难道不知道吗?”男人似乎是笑了,“他失足掉进了忘川河,险些命都没了。”
忘川河是冥界的河,无论是神族还是魔族,轻易都沾不得。
“……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足了呢?”云垂野问。
“这我哪说得清。”那人道,“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云垂野才道:“多谢。”
“不必,咱们是各取所需。”那人似乎是犹豫一下,才问,“我只是不明白你们……神族,为何都热衷于这种……不详的东西?”
“不详?”
“是啊,‘忘川’在我们云荒,被称为‘诅咒’。”
“它就是一种诅咒。”最后云垂野道。
这墙角听得扶渊云里雾里,他用术法隐去身形,想等云垂野出来,好好看看那‘忘川’到底是什么东西。
须臾,云垂野便出来了,却是空着手的。
他去的地方不是兰亭那边,而是和扶渊画传送阵的地方一个方向。
扶渊跟着他,越走越偏。
等眼前没有了灯火,扶渊才意识到上套了,想跑也来不及了。
“聊聊?”云垂野问他。
扶渊犹豫一下,还是现了身影,朝他走了几步。
“再过来一点,”云垂野似乎心情不错,“我有很重要的事对你说。”
他心里戒备,却还是依言走到了离云垂野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
“再近一点。”云垂野又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扶渊反倒退了一步,“有话就说,没事我就走了。”
“扶渊,”谁知云垂野一言不合就动手,把他拉到了身边,扶渊差点撞在了他身上,“我以前……”
“啊疼疼疼,”扶渊被他这么一拉,扯到了胸口的伤口,“咱们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
【作者题外话】:好累,大家晚安,早睡早起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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