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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归林不敢大张旗鼓,只得施展轻功,从墙头飘了出去,寻找那人的踪迹。
结果竟是像见鬼了一般,曲归林找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什么一星半点儿的踪迹,回来的时候还遇到宵禁,险些被抓起来审问。
回了天时院,便看到前厅的灯还亮着——只是孤男寡女,又是深夜,多少有些尴尬。
“怎么样?”见他回来,庄镇晓忙迎了出去。
“坏了,”曲归林摇摇头,看看庄镇晓,又看周和光,“连影子都没捞到。天时院怕是不安全了,师姐还是另找个地方避一避,最好今夜就走。”
“去哪呢……”庄镇晓看着她,若有所思。
偌大帝都,其实也没有几个能落脚的地方。虽然周同尘现下也搬了出来,是习家的宅子,但周围文山殿的眼线必然不会少;住店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如今的周和光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没人愿意接。
“我倒有个好地方。”周和光忽然道。女孩儿的声音干净清脆,在灯火昏暗的夜里听来尤为悦耳:“以前二叔收过一个徒弟,当儿子养大的,就是今年朝试的探花郎刘赏心。”
庄镇晓听了,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便问:“他住在哪里?”
“是御赐的宅邸,在朱家巷里面。”周和光知道他师兄弟二人的顾虑,继续道,“我与他关系还不错,他这人古道热肠,必然愿意帮我。”
两人对视一眼,庄镇晓又道:“我只是担心他现下不过是翰林院的编修,若是文山殿用强,恐怕他也要跟着遭殃。”
“师兄难道没听说么?”女孩儿俏皮一笑,与身前少年那副板着的面孔对比鲜明,“曦月殿上护太子有功的那位路门主,现下正住在朱家巷里。”
庄镇晓一愣,面上终于有了些笑的意味:“亏你知道的这样清楚。归林。”
“哎,师兄。”
“你守着天时院,”庄镇晓吩咐道,“等到天亮的时候,必然会有人来闹事。不管是文山殿的人,还是那个庄尚严,你能拖就多拖一会儿,实在不行,就让他们进来搜。”
“是,师兄放心。”曲归林颔首。
“不用等我,时候到了直接去定远门,由着他们闹去。”庄镇晓说完,低头对周和光道,“走罢。”
周和光点点头,回厅里拿了她的小包袱,便和庄镇晓一道儿往侧门的方向走了。
习相午时要出城,他们得在那之前赶过来。
曲归林回了房,换上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他看着镜里穿戴整齐的自己,心底还是有些发慌。桌上还有早上烧的水,到了夜里已经和冰水一样凉,他给自己斟了一碗,想象着江湖人喝酒的样子,咕咚咕咚一气饮荆
抬袖抹了一下嘴,然后他拿起了桌上的“铸千秋”——他从习剑之初便一直陪在身边的宝剑。
宝剑系腰间,曲归林瞬间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不少,他雄赳赳气昂昂,又回到方才的前厅坐等了。
话说庄镇晓周和光两个。
庄镇晓一直担心朱家巷附近会有文山殿的人,周和光却说他把文山殿想得太过了,虽说是四神殿之一,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
如果真的是大街小巷都有文山殿的耳目,那岂不是存了反心?早就该被陛下给清理了。
好在一路到朱家巷都很顺利。
帝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故而这探花郎的府邸并不大,那写着“刘府”的匾额还没外面糕点铺的招牌大。
他二人到时,天才蒙蒙亮,周和光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应。
“哪位?”声音虽没睡醒似的含糊,却也不乏警惕。
周和光听出是刘意,便道:“赏心哥哥,是我,周和光。”
“咦?小丫头你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刘意开门,习惯性地低头去看。
却只看到一段洁白的裙裾。
“哥哥,我在这儿呢。”周和光只当他没睡醒。
刘意这才抬头:“光姐儿?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刘意抓抓脑袋:“我怎么记得你今年才十二碍…”
“我看你是睡傻了。”周和光推他一把,“别让我们在外面站着了,进去说话。”
刘意这才注意到周和光身后还站着个人:“呦,这位是……庄院长吧,您往里边儿请。”
“刘大人。”庄镇晓见礼。
“不敢不敢,”刘意忙迎他进去,“二位光临寒舍,不知是……”
庄镇晓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刘意看着周和光身上背着的小包袱,只觉得头疼。
说实话,他还真不想去淌外面的浑水,尤其是文山殿的浑水。
这段日子,除了必须要去翰林院报道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在家里窝着,唯恐有什么事找到他头上来。反正他觉得九重天应该不会有什么覆国的危险——或者说,这大局有他没他都一样。他今年考试遇到这样的事已经是不巧了,好在圣恩眷顾,他得了个编修这个无关紧要的差事。
扶渊上神与周同尘三番两次的邀约举荐都被他婉拒了,若因为这件事破了戒……刘意觉得挺对不起前头两位的,但是又不敢随意驳了庄镇晓的面子。
天下竟有如此为难之事。
刘意心里正乱着呢,就听得那小丫头对庄镇晓道:“师兄,你先回去罢,别误了时辰,一会儿还要去送习相出城呢。”
“院长用了早膳没有?不妨就在寒舍凑合一下,一会儿咱们一齐去城楼那里。”刘意最后还是把嘴边拒绝的话都咽了回去,招呼他们两个吃饭。
刘意一个人住习惯了,也不需要人伺候,打水劈柴烧饭之类的事都是自己做,但今日庄镇晓来了,令他有些犯难。
他打算今天早上吃昨儿晚上剩的半块烙饼来着。
没办法,他出门去买了一屉包子,煮了粥,摆了几碟红红绿绿的咸菜。至于那半张饼,他打算留着晚上回来了再说。
他们吃完了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刘意与庄镇晓两个就一并去城楼那里了,留周和光一个人在家。
刘意似乎是做惯了这种事,不消庄镇晓提醒,就在出门的时候把大门锁上了,好似家里并没有人一样。
二人话都不多,客气一下,让两句,便是沉默一路。
出了内城,到了定远门附近的时候,人便已经很多了,刘意看到了他们翰林院的院长,便与庄镇晓拜别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和院长打招呼,就被他老人家一把抓过去:“平日看着你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犯傻?”
“怎么了?天时院出了什么事了吗?”刘意很懵。
翰林院院长许大人痛心疾首:“你没听说么?前些日子文山殿的周和光失踪的事你总该知道吧?那丫头被庄镇晓藏在天时院了1
刘意听了,心里一跳,脚踩上了自己的袍角,险些把许大人也带摔。
许棠不知道刘意今早都经历了什么,只当他是知道害怕了:“你看着点儿1
“对不住对不篆…”刘意欲哭无泪,心想自己今日真不该和人家庄院长一道儿过来……不对,他就不该收周和光那个丫头……
却说庄镇晓那边。
他现在是天时院的院长,需要上城楼的。在这种场合下,他们不能再穿孝服,但即便是锦衣华服,也是十分的素净。
不只是他们,来者大多衣着朴素,大概是觉得这一别便是永别了。
曲归林已经站在城楼上等着他了,少年人衣带当风,面容严肃,似乎脸上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看来今天早上并不轻松。
“大师兄。”曲归林见他上来,迎了两步,规规矩矩地见了礼,然后才问,“师姐那边?”
“一切顺利。”庄镇晓颔首,“你那边呢?”
“别提了。”曲归林摆摆手,“险些就误了时辰,我都上了城楼他们还不肯罢休呢,多亏了扶渊上神,帮我解了围。”
“知道是什么人么?”听曲归林的说法,并不是庄尚严来了——他也没有立场来这里闹,但如果是文山殿的话……听着又不像是老仙君能做出的事。
“就是文山殿的人。”曲归林想做一个五官扭曲的表情,但在这种场合下又不敢,以至于表情相当之奇怪,“周师兄都识得,听说是老仙君身边的人,比周师兄这个亲孙子还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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