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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秋风瑟瑟。
漆黑的夜空上孤月高悬,像一面冰冷的镜子俯照着人间。地上的城市还没有完全入睡,点点灯光如星晨装饰着黑暗的城市。林立的高楼像一座座黑山,明亮的马路像一条条光的河流,穿梭在那些浮华的山峦之间。这些河流没有源头,没有终点。来来往往的车辆像一个个迷失自我的人,在各自的旅途上彷徨。
就像那个在红色山丘上流浪的人……
那个故事,秦复写得很隐晦。天际的金辉是什么?苏晓的绘本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每个人的苦难不同,对光明的理解也就不同。那么,秦复心中的那道光是什么?李求安的呢?她的呢?是自我的救赎,还是与命运的和解?
苏晓望着窗外的夜景,心中浮想联翩。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那栋别墅的?”
秦涛的话打断她的思索。
“偶尔听他提过。”
“那栋别墅是父亲在十年前买的,我和母亲从来没有去过那里。”秦涛说。“不怕你笑话,曾经我们以为那个地方他是金屋藏娇之处呢。”
苏晓摇头苦笑。
“后来发现,那栋房子只是父亲自己的一个居所。”秦涛也苦笑。“他偶尔会去那边住个三两天。”
苏晓问“你对那栋房子的了解从何而来呢?”
“我去过一次。”秦涛望着萧瑟的夜色。“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二十岁,决定放弃商业去学音乐,于是跑到那边找父亲理论。我在一个地下的房间见到了他,他当时正在摆弄那台旧钢琴和一些旧谱子。我们就学业问题狠狠吵了一架。”
“看来,是你赢了。”
“是的。”秦涛却是苦笑。“其实吵了好几次,父亲才妥协的。你应该知道,他一直希望我学商业。”
“我常常听他说起这件事。”苏晓说。“看得出来,他很为此苦恼。我以为你们的矛盾源头就是这个呢。”
“这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是母亲的事情了。”
苏晓顿时不自在了。
“别紧张,我没有讨伐你的意思。”秦涛笑了。“其实我也纳闷。按说父亲不爱母亲,那他应该在外头有点什么事情才对,但是又没听到什么风声。在他们那个圈子,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冒昧问一句,秦复对你母亲好吗?”苏晓是真的好奇。
“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秦涛感慨起来。“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我母亲,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试图接近我父亲。我一直认为父亲是很爱母亲的,但母亲总是说父亲不是真心爱她。现在我明白了,父亲对母亲的好是出于责任和义务。”
苏晓皱眉,“这个看法可能是误会。”
“怎能是误会?”秦涛反问。“上次我去你们那边找父亲吵架,你的手划破了,父亲的反应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履行责任,什么是真心喜欢。”
“其实我猜测过无数次,他喜欢我什么?当然,现在我知道了。”苏晓苦笑。
“孟素琴的事情挺让我意外的。”秦涛到现在还有一种梦幻感。“我从不知道父亲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苏晓笑了,“你身边的人都不想让你知道那段往事。”
“你介意他把你当成孟素琴的替身吗?”
“不怎么介意。”
秦涛不禁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
苏晓心中那道不曾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了……
苏敏是她的至爱,是她毕生的思念。他过早地离开了她,与他相似的秦复,被她视作命运对她的补偿。
她喃喃说“……秦涛,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
“其实这个问题,我问过思楠,她的回答和你一样。”秦涛说。“这里头也有故事,对吗?”
苏晓轻轻点头,“是的。”
“希望时机到了,你能告诉我。”秦涛的语气十分真诚。
“秦涛,你很爱你的父亲。”
“爱他太累了……”
苏晓陷入沉默,心中千头万绪。
此时,窗外的景色已由高楼变成一片片树林。虽然是市政出品的齐刷刷的绿化林带,但在月光的渲染下,竟然也有一种自然的风骨。苏晓看着这与市区全然不同的风貌,知道他们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果然,十分钟后,车子开进一片别墅区,很快便到达一栋依山而建的大别墅。
秦涛胡乱将车子停在路边,随即带着苏晓往屋内走去。不出他们之所料,一进门就看见了神色凝重的徐斌。
徐斌一见到他们就迎了上来,“小秦先生,你们果然来了。”
秦涛忙问“我父亲呢?”
“他正和李先生说话。”
苏晓知道他们不可能只是说说话,她问“李求安怎么样了?”
“李先生没有怎么样。至于秦先生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执行他的指示。”徐斌这都是实话。
秦涛说“徐斌,我们要见他。”
“秦先生只见苏小姐。”
秦涛不乐意,“我也要去!”
苏晓牢记出发前何存知说的话,她对秦涛说“就让我去吧,你且在这里等着。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父亲可不是一般人。”秦涛不放心。
苏晓笑了,“我也不是一般人。”
秦涛见她如如此冷静,决定听她的。
其实苏晓也没有把握,她只是想尽可能地维护秦复在秦涛心目中的形象。
不多时,徐斌便把苏晓带到了地下室。这里头的空间可比苏晓想象的得多开阔华丽。徐斌把苏晓带至一个房间前,依秦复之命请她自己进去。
房间非常宽敞。各种精心设计的灯光将室内的光线控制在一个舒服的程度。室内的陈设与田淑英转述的程明远之所见,一模一样。比如那架年代古老的钢琴,比如旁边几案上那一大瓶洁白的野姜花。
那昔时美丽的白色花瓣,此时却像片片利刃,闪着刺目的寒光。
秦复背对钢琴坐在琴凳上。在他前方五六米处,是李求安。准确地说,李求安是被绑定在一张铁制的椅子上的。他几度挣扎,椅子却纹丝不动,看来这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
曾经,程明远也是被绑在这里被教训的吗?
苏晓不寒而栗。
“秦复,你想做什么?”
“你们果然来了。是蕴华告诉你们的吧?”
苏晓没答话。
她望着眼前这对冤亲债主。一个西装革履,气宇轩昂。一个衣着朴素,落魄沧桑。她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毫不犹豫地走向李求安。
她蹲下关切地问“李叔叔,您还好吧?”
“晓晓,我没事。”
苏晓将李求安打量了一番,发现他只是被绑着,并无受伤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声‘李叔叔’叫得可真亲热。”对面的秦复冷笑着。“不知道是李求安叔叔呢,还是李秋冰叔叔?”
苏晓不理会他的挖苦,她站起来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找他的?
“多亏你上次喝醉,我真得谢谢何存知。”
苏晓回想了一下,不由得扶额。
是的,她当时梦见李求安,她在梦里求他不要走……
“想起自己当时梦见谁没有?”秦复望着她。“你只说了他的名字,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苏晓苦笑,“喝酒当真误事。”
“对我来说是好事。”他说。“我都不用自己去找他了,有你动手便可。”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在找他,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摊牌?”
秦复脸色聚变,一时语塞。
这时候,李求安开口了“因为他想借我的嘴,把他当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
苏晓摇头叹息。
她望着心爱的人,温柔地问“秦复,你想做什么?”
“结束这一切。”
“怎么结束?要他的性命吗?”
秦复冷笑,“一个独身的贫苦之人,没有亲人,朋友,甚至没有邻居,谁会关心他的生死?”
“他还有我这个朋友。”苏晓凝视着他。“他做的错事应该由法律来解决,法律是公正的。”
“法律是公正的,但是命运公正吗?”他的语气和目光一样冰冷。“把他送进去关几年,素琴和她的家人就能复活了吗?他们就那么该死吗?”
苏晓怔住。
李求安更是哑口无言。
“那个撞死你父亲的大货车司机,他也受到了法律的惩罚,关了三年呢!”秦复步步紧逼。“三年后放出来,该干嘛还是干嘛。但是你的父亲还能活过来吗?他有什么错?凭什么他就该早早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幼小的你?”
苏晓那深刻的没有愈合的伤口被撕开了……
秦复不放过她,继续说下去“你心灵所受到的创伤,你那变成疯魔的母亲,你这二十年来承受的种种虐待和痛苦,这些又该由谁来买单?!”
他锐利的锋芒将她的伤口剜得血肉模糊!
“……秦复,你太狠心了!”苏晓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太残忍了……为了能亲自手刃仇家,不惜如此残忍地伤害我!”
秦复仍坐在琴凳上,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晓晓,这是怎么回事?”李求安不知道苏敏的事。“你爸爸怎么了?”
苏晓哭得说不出话来。
李求安好不心疼。
他好想扶起这可怜的孩子,但他整个人被绑的结结实实,几乎动弹不得。他只能哀求似地问苏晓“好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世?”
苏晓跪在李求安面前,扶着他椅子的把手,泪眼婆娑地望着这位慈祥的沧桑老者,喃喃说出“我的爸爸死了,很早就死了。”
李求安想起自己那不知天涯何处的女儿,倏地落下泪来。
他颤声问“晓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
苏晓地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一九九八年六月八日,那一天是星期一。下午四点多,爸爸下班回到家,当时他已经有点累了,可是我还想去家旁边的游乐园坐大滑梯。爸爸二话不说,赶紧带我去了。我们在乐园得玩得好开心……直到六点钟游乐园要关门了,我们才出来。没想到,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李求安忙问“后来发生什么了?”
“……当时天气很热,我玩了好一会儿,很想吃根冰棍。平时妈妈管我管得很严格,从来不让我吃这些东西。爸爸说,晓晓,咱们偷偷吃一次,不要告诉妈妈,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我当然很开心啊。正好马路对面有摊子卖冰棍,我们就走过马路去……”
说到这里,苏晓缓了好一晌才能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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