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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阙殿河神秘一笑,领着吴崖穿东街走西巷,来到一个阔气的大院子,上面有个匾额,写着:齐府杂役招募处。
齐府?杂役?
吴崖一头雾水,跟着阙殿河走了进去。许已是黄昏,招募处人不多,管事的看到阙殿河,如同秃鹫看到了腐肉般眼睛发亮,“道长又来了,这回带来了什么货色?”
货色?
吴崖头皮一紧,只觉这管事看他的眼神,像极了屠户看大猪。
“怎么是个侏儒症的?”管事看到吴崖,显然不太满意。
“灵息第五层,法术高强。”阙殿河高深莫测地说。
“那还不错。”管事似乎有些惊讶,他掏出个钱袋子丢给阙殿河,阙殿河美滋滋地接住,然后把吴崖往管事处一推,“他是你的了。”
于是,半个时辰后,天将黑而未黑的时刻,吴崖已从治安司大狱里的重犯,摇身变成了齐府的杂役。
他穿着身管事专门替他临时赶制的杂役服,站在齐府前庭一棵树下,感觉到世事多变,沧桑如霜,实在难以预料。
“齐府在暗中招募炼气士,这是你唯一靠近他们的机会,你只要暗中观察就能得到答案……哦对了,顺便把他们的行动告诉贫道,那样贫道说不定就会记起来你那储物符的下落。”
这是阙殿河临走前对他说的。为了拿回储物符,他不得不接受成为一个杂役的命运。
这时天光暗,大门外刚好走进来一个青年官员,他看到青年官员吓了一跳,无他,这人正是齐竞一。
齐竞一下衙回府,忽然看到吴崖在自家院中,那侏儒症的身材一眼就能认出来,于是脸色逐渐变冷。前厅里,管事走出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停下的脚步又继续迈动,只不过在经过吴崖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吴崖感到如同被阴狠毒辣的恶狼盯上,就算是面对齐中轩,他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眯眼仔细打量这年轻公子哥,发现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气场,绝望、挣扎、愤怒、邪恶……各种负面的东西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毫无年轻人的朝气,只有深沉和压抑。
……
齐竞一回到他的院子,妻子吴秀茹端着盆水出来迎接,“夫君洗洗手,可以用饭了。”她长得秀美,但神色却十分麻木。她的眼角有淤青,披帛下的雪白细颈有触目惊心的掐痕。
“武道大会临近,龙蛇混杂,夫君在治安司辛苦了。”她面露关切。
齐竞一没有言语,把手放到盆中,忽然脸色微变,一巴掌抽在妻子脸上:“我说没说过水要温的?”
吴秀茹被打倒在地,脸盆的水打湿了她,嘴角破裂流血,她低声地说:“妾身马上去换。”她爬起来重新打水。
齐竞一洗过手,就在餐台前坐下,待吴秀茹换了身衣服出来,夫妻两个才正式开始用饭。整个过程毫无交流,只是默默地吃着。
用过了饭,吴秀茹一面收拾碗筷,一面说:“太公让夫君去一趟。”
“知道了。”齐竞一微不可察地一颤,然后慢慢站起来离去。
吴秀茹嘴角慢慢地扬起,看着他的背影,十分快意。
齐家与谢家同为历国支柱,其家中也有个元老级的太公,与谢家太公同辈,但久隐在深宅大院里,已有许多年不在人前露面了。
漱心院。
齐竞一来到院中,向没有门的主卧方向微微地躬身:“孙儿参见太公。”
这没有门的主卧十分宽敞,用暖帐围着,里头影影绰绰。
“进。”
齐竞一走进去,只见父亲齐渊跪坐在一角闭目养神,另一边有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披头散发的老头,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胡天搞地。
“太公不要……不要啊……”
两个侍女很是抗拒,但却挣不开。
老头很兴奋,神情很狂热,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老人斑,却不影响他给女人带去快乐。他的手似有魔力,两女很快抵达极乐彼岸,也就在这瞬间,她们的脖子被掐住,扭曲变形……
直至气息衰竭,她们如同被玩坏的人偶般丢在地上。
老头,也就是齐家太公如同懒懒地侧躺下去:“要凝丹,凝丹才行。”
齐竞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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