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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沉听了她这话,只觉得滑稽可笑,他清冷至极道:“若说在下刚刚抱着公主回屋,尚可解释说,是因为睿王殿下重伤在榻,暂无人手可以帮忙,在下才会出手援助,即便冒犯了公主,众人也未必会说些什么。可若此刻在下留在公主屋中照拂,传出去便又是另一层意思了。明华姑娘应当明白,男郎留在女郎屋中,哪怕仅仅一刻,也会传来非议。公主既心属睿王,又怎好与旁的男子单独相处超过一刻?”
明华瞪着眼,眼睁睁瞧着付沉拿话噎自己,待他说完,她立即仰着脖子准备反驳,却听付沉又道:“姑娘放心,在下已经派人去寻当日给公主诊出孕脉的医师前来了,她不会有事的。睿王伤重,在下挂心不已,就不久留于此了。”
说罢,眼前的小郎君已提着衣摆跨出了屋舍,扬长而去。
明华脸色发红,气恼的跺了跺脚。正当她因付沉那嚣张的态度烦躁时,榻上的女郎嘤嘤叫出了声,嘴里嚷嚷着问道:“明华,明华...我怎么回来了?殿下呢?他怎么样了?扶我起来,我要再去看看。”
明华见状,连忙扑到床榻边拦住,诚心诚意的劝道:“公主!您莫再去看了,您身子又虚,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在屋中好生休息,免得让睿王殿下担心。”
李湘君支起身子,舔了舔发干的唇道:“不行,本宫得看着他,他身边若没了本宫,如何能熬过那般非人的痛楚与折磨。”
“公主!”明华略略抬高了音量,“您就算去,也会被付小郎君拦住的。他虽替您办了事,给您肚子的孩儿定了个睿王长子的名分...可是却并不待见您,现在睿王殿下受伤,他更肆无忌惮了。怎会允你继续呆在那里?”
李湘君不禁有些躁怒道:“本宫与睿王的事,与他何干?难道他以为同本宫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便可以对本宫如此放肆无礼了么?本宫好歹也是皇帝陛下亲封的公主。”
明华继续添油加醋道:“公主,有些人并非您拿身份压制,他便言听计从的。遇上这事,还需以把柄拿捏方可。”
李湘君冷笑一声道:“想要拿捏付沉还不简单?只要利用本宫腹中这孩儿,便可令他听话。也罢...他若不愿本宫去雅间,本宫便暂且不去了,免得将来昭远醒来,责怪本宫胡闹不懂事。”
她说罢,脸上冷意又忽而收敛,便作出另一副忧切的模样,拉住明华的手说道:“你快去,让人将涪陵郡所有止血疗伤的药材、药粉、药丸通通买过来,给睿王送过去。他那伤口极深,哪怕用烙铁烫过,恐怕也难以完全止住鲜血。本宫实在不放心付沉寻来的两个医师,连伤口拔刀都不会,可见其平庸。这样的人怎能替睿王疗伤?”
“是、是!奴婢这就去办,公主您别着急。您怀有身孕,切不能如此操劳费心。奴婢定会安排妥当的...”明华瞧着李湘君眼下那一片乌青,略心疼起来。
李湘君长叹一口气,便靠在床榻上闭上眼,默默息了声。
另一边,匆匆赶回雅间的付沉,全然不知李湘君主仆二人究竟是如何非议于他的,一心都扑在宁南忧身上,看着他受重伤、不省人事的模样,只觉得焦灼不堪。
廖云城转眼瞧见付沉归来,便拱手作揖,略略弯身行礼道:“付郎君...”
付沉朝他点点头,满面愁容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廖云城无奈的摇摇头道:“医师们说,状况很不好。这刀刃上还有铁锈,虽然已经尽量摘除,且割去了腐肉...但伤口内壁发炎的状况还是有些严重。”
付沉坐在榻旁盯着昏睡的宁南忧凝神看了片刻道:“袭击你们的那群白衣剑客,可有抓住?”
廖云城听此问询,心中一紧,愧疚的低下头,支支吾吾说道:“属下们无能,未能及时将那些剑客抓住...让他们逃了。”
付沉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责怪,而是安慰他道:“不必自责,我看着今日的那群剑客是有备而来,定是你们查访据点的行踪被人暴露了出去,这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廖云城握紧腰间的长剑,手指扣在箭柄上,变得发白泛青。
“此事说来说去,还是怪属下没能事先洞察,才会中了幕后之人的圈套,全无防备的跳进今日的陷阱之中。若非主公与付郎君及时反应过来,属下与诸位兄弟,恐怕早已命丧黄泉,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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