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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那小丫头叽叽喳喳的,不停地问有关遥远南国的事,但望北似乎不愿意多说,每每都用一两句话带过。
他的身世必然不会是他自己说的“流浪儿”那样简单。他的手指上有消磨不去的笔茧和琴茧,显见得是有人从小培养他读书习艺的结果。有一回我特意让他写了一张花茶的配方给我,果不其然,一笔好字。若真是食不果腹的流浪儿,哪来的闲心习字?
虽然我也好奇,但他不愿意说,我就不提。我有自信,总有一天,他会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匍匐在我的脚边,心甘情愿地向我倾诉他的那些秘密。
在那天到来之前,我必须等待。越是桀骜的骏马,越是值得用漫长的时间来驯服。
足足有三年的时间,我待望北都不温不火,不曾迈出雷池一步。——哦,你问美色当前,我是怎么忍得了三年没有下手的?问这话你就太不了解我了,本小姐三年之中,看上的难道只有他一个?护院武师新收的小徒弟,投奔福叔来的远房侄子,踏青赏花时偶然勾搭上的俊俏公子哥儿……我向来博爱又多情,这三年,我很忙,一点也不难捱。
更何况,还有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我知道因为大娘的事他一直想报复我,我还饶有兴致地等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过年的时候他从外地回家,喝得醉醺醺的突然闯进我房里,抓着我的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小周的品行有多么多么恶劣,让我不要嫁进周家。
周疯子的品行我是最了解的,还用他来告诉?况且,我会仅仅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放弃周家这个最大的筹码么?我只当他报仇无门之下,连背后嚼舌根这等劣招都使出来了,冷笑道:“哥哥眼下这等姿态,委实难看了些……”
却不料话还没说囫囵,就被一张酒气熏天的嘴堵去了所有余音。
我有一瞬间的惊愕,瞪大眼睛看着眼皮底下的脸,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多亏我于亲嘴这一桩实战经验丰富,短时间的错愕之后,我冷静地捕捉到他眼底带着的几分清明。心念急转间,我明白他真正的招数是什么了。
他抓不到我跟其他男人鬼混的证据,于是用自己来制造证据。我估摸着他打的算盘是,等小周回来,就当众揭开我跟他的私情,这样一来,既能搅黄了这桩婚事,让我失去周家这座靠山,也能让老头子颜面扫地——没错,他对逼死他娘的亲爹也有怨恨。至于他自己?顶多被打一顿,关几天,徐家唯一的血脉,还能被断了不成?
不愧是跟我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胆子不小,廉耻更是没有。
他不满于我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一手掐着我的腰,一手摸上来盖住我的眼睛。
他的掌心触到我的睫毛时,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忍住嘴角隐隐兴奋的笑意,顺从地闭上眼,倒在他的怀里。
如果有一天,我这可怜的哥哥精心设计之下,却发现自己爱上了逼死母亲的人,他会不会疯掉?再加上,若是徐家的继承人不再只有他一根独苗……老头子暴怒的时候,会不会把他打死?
我想,要是我慷慨地把精力旺盛的相好们介绍一些给后院深闺寂寞的姨娘们,双方一定都很高兴。要是过个一两年,姨娘们生下个一儿半女,老头子也会很高兴。
做人嘛,慷慨才是上道,李先生教过我的,我一直都没有忘记。
过了初五,哥哥就走了,我继续过我优哉游哉的日子。新年伊始,各处铺子都很忙,老头子常常不在家,我就时常溜出去玩。
正月十五这一日晚上,我又化了男装,伙同新近上手的戏子去逛灯会。府里为过年热闹请了个戏班子养着,这戏子就是班子里演武生的,腰是腰腿是腿,一举手一投足有板有眼的,真有那么点赳赳武夫的架势。
这武生跟着我,提花灯砍价钱抢占赏灯好位置,鞍前马后伺候得十分贴心。逛累了我们一起进明月楼吃夜宵,却不想今日雅间都被人定完了,甚至连大堂中也没了整张的空桌子,只能跟别人凑合着拼一拼。
小二引着我们去的那一桌,已经有两个人坐了,一个是男人,背对着我们刚好落在烛火的阴影里,看不出年纪和面容;另一个则是女人,瞧着跟我差不多的年岁,容貌清丽,却穿了一身暗沉沉的玄色,全无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墨云似的鬓间只簪了一支素净的白簪花。
看她这装扮,原来是个寡妇。而且,是个年轻的俏寡妇。
俊俏的小寡妇历来是引人遐想的对象,我玩心忽起,不调戏调戏这位小美人,真是对不起我出门前花了大力气装扮的这一身男装。
我挑了挨近她的那个位置坐了,咳了一声,用标准的登徒子调调问道:“小娘子~怎么称呼?”
她听到问话没有羞恼,反而大大方方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人家都叫我唐唐。”
不知这叫唐唐的女子是过分从容淡定还是听不出我话里的调侃之意,居然还对着我巧笑倩兮。我愈加觉得有趣,坐得越挨越近:“俗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晚我同小娘子只能共桌而食,大概上辈子只修了八九年。唉,我若是不偷懒,一气修它个百八十年,今夜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一边说着混话,一边手慢慢蹭过去,打算摸一摸她搁在桌子上、松松扶着碗沿的小手。
不料我连她的指甲边边都没有碰上,斜刺里忽然伸过来一双筷子,啪一声又响又脆,敲在我的手背上。
我倒抽一口冷气,痛得下意识缩回了手,这才注意到坐在唐唐对面的那个男人。准确地来说,不能称之为男人,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手里还捏着打我的那双竹筷子,冷冷看着我,目光中满是警告。
“小……少爷!”站在我身后的武生硬生生改了口,把我的手抓过去细细一瞧,心疼地揉了揉,“都肿起两道印子了……”他虎目圆瞪,仗着高壮的身材,怒视着罪魁祸首,“放肆!居然敢对我家少爷动手,你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提着拳头就揍了过去。
少年身形一晃躲过这一拳,反手一抓,只听咔哒一声,他甚至没有离开他的凳子,武生的胳膊就被卸了下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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