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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说情苦人,何尝又不是如此,刘肇的背影早已在她泪眼迷离中消失,她依依起身,玉儿与月隐等人匆匆不安进来,玉儿扶着她打量过四周情况后凝眉问:“小姐与陛下说了什么?怎么会让陛下怒气冲冲出去,开口便是让郑众将吉成请去宣室殿?”
她泛力笑笑,不成熟带来的许就是这种结果,这时修武公主的哭声已在远处嫣然响起,乳娘在远处极力的安抚着,瞅着她不安忙又劝道:“小公主不要哭,乖,不要哭了。”
她迎上前去将修武抱入怀中,修武粉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到了她怀里竟然立即止了哭声,扬手对她咯咯笑个不停,众人最初倒是一愣,而她却只觉得心感安慰,月琴上前笑说:“贵人,您看,这修武公主是认得娘,见娘便欢了。”
她心下沉,认得娘,可惜她不是亲娘,忧忧道:“可怜这孩子亲娘早早便已去了,无娘的孩子最是命苦。”想了想抬眸定定吩咐,“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这事,你们一定不可让她知道,免得到时伤了她的心。”
月隐忙迎来笑说:“有贵人宠着小公主,即便知道贵人不是亲娘,想来小公主也会觉得很幸福。”她笑笑,搂着修武入了殿,见玉儿皱眉不安瞅着她,温婉一笑携了玉儿的手一块入了寝殿,望以此消玉儿的不安及困惑。
玉儿皱着娥眉,心中即便有百般疑惑,也知此时不该问,便转而道:“小姐,修武公主还是让玉儿抱吧,小姐别伤到腹中皇子才是。”她笑笑,玉儿便伸手将修武抱过去,继续往前走时玉儿依是忍不住,疑惑问,“小姐,这吉成才被打入暴室,小姐怎么能刺激陛下呢?”
她淡淡解释:“即便这吉成能长伴陛下,我守在这里不与她有所争执,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付我,她想要对付邓家婧儿也不会容她,毕竟婧儿姑母邓朱亦是邓家人,还有邓成等人亦与婧儿至亲,我看这吉成最后反惹祸上身。”
玉儿泛眸细思,缓下后忧说:“小姐所言在理。”顿了顿叹道,“小姐这样做也好,就让她们去争陛下吧,这陛下身边确实无良事,小姐也省得伤心难过。”
她温声一笑,沉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情这东西邓绥也看透了,王爷无情陛下多情。”
玉儿不安瞅她,动了动唇低声劝说:“虽然真是王爷对老爷下手,可是当时怕也是被恨冲坏了理智,只怕后来王爷也为此事内疚许——。”
她淡淡打断道:“不要再说了,这事就此过去。”玉儿便咬唇闭语。
与此同时,刘肇不仅让吉成入住浮香殿,还发话不许宫中妃嫔扰她清修,那言下之意就是阻止婉清过来看她,可刘肇却又往她殿里送许珍贵之物,什么好东西都会往她宫里送,只是却也不准别人提她的事,宫里人搞不清楚她是失宠,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她何尝不明白刘肇的意思,一方面出于报复,一方面学着周怜那样,死也都要对你好,让你死都记得对方,好到可以让人承受不住对方的好,借而加之内心的沉重感。
另外,掸国送来的女子也全都留下,刘肇让人给其安排在一处住着,众臣对掸国留下来的女子深感不安,刘方说什么后宫不宜留太多外遣女子,大汉美女如云,下次选进的采女觉得合适的都该留下。
刘肇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隐隐透出一股不喜,事后刘方也不好再多说其它,各地藩王也开始纷纷献女,给刘肇送来不少美貌倾城的女子,刘肇亦是照收不误,阴婧阻止亦是无用。
紧接着没多久吕梦音产下小公主,转眼过得很快,已是永元九年三月时分,庚辰陇西地震消息传来,她与玉儿守在嘉德殿,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玉儿陪她坐在院内吹着春风。
瞅着余寒渐退之势,玉儿忧说:“这两个月陛下常宠这吉成,虽是其它妃嫔处也轮着去走走,可那掸国送来的十位佳人,也已是换着被陛下临幸过,连郭碧纯都开始着急寻着太医,求法子怀上皇嗣别最后孤苦无依。”她未语,玉儿不安续说,“陛下这些举动着实让人不安。”
宫里的情况传到她耳里时,她大多听后笑笑,搂着修武只道:“再过一段时间他也就冷静了,他这样做也不过是做样子给咱们看罢了。”
玉儿凝眉忧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要是让这些外遣女子怀上了皇嗣,这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何事,还有那些藩王送来的女子,为何天下士人说女子是祸水,那皆是因为这般被送来的女子,大多居心不良有祸国之嫌,陛下也该知道这些女子便是毒才对。”
她隐隐心下不安,何尝不知道这些,他是大汉的主心骨,主心骨乱了后宫定乱,大汉定乱,祸乱一起无论上至权贵下至平民,定是会民不聊生苦不堪言,祸乱一起权贵地位不保四下被乱民分尸报复定会成自然,平时百姓大多本就对权贵恨之,祸乱之下定会借恨了私怨,延及无辜幼童妻女。
玉儿不安提醒:“小姐,真的不能让陛下再这样下去了,陛下如今大是与那些外夷女子打得火热,实在是众后宫妃嫔皆多不安呀。”
她凝眉道:“确实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月琴身后跟来了郑众,她一看两人身后还有几个宫婢与奴才,再瞅着那群人端着的东西,她无力笑笑,刘肇又想让她也时时记得他的好,伤害别人再对别人好,有时或许不过是一种残忍。
月琴见她未有一点欣喜之色,上前忧说:“陛下将那些藩王赠来的东西,选了这些贵重的送给贵人。”
她未回话也未抬眸,郑众上前灿灿一笑道:“奴才见上次那批东西里,贵人并没有多喜欢的,陛下是觉得——。”
她笑笑打断:“谢陛下厚赐,蔡伦,月隐,将这些东西好好收起来。”
郑众见她这般冷淡,不安道:“贵人还是看一眼吧。”顿了顿提醒,“有个东西是陛下自己动的手。”
玉儿微怔,她摇着修武的手停下,玉儿将她神情看在眼底,忙起身上前问:“是哪一个?”
郑众打量她神色,笑说:“玉儿你猜猜!”
玉儿来回在几个盘上寻找,伸手将一个盘中的谦帛摊开一看,喃喃出声道:“原来是画了小姐的画像,玉儿与婉清也在。”她瞅着玉儿手中东西,玉儿含笑向她解释,“是最初咱们入宫时,玉儿与婉清陪着小姐去东步园的情景,上面还有提字。”
她垂下眸子,玉儿将谦帛递来,她瞅了一眼,风春明媚婉如桃花临尘,郑众忙又道:“来人,押上来。”
她微怔,玉儿不安走到她身侧,她瞅见两个太监将刘卬押了进来,疑惑瞅着郑众问:“陛下还未放刘卬殿下回国吗?”
郑众笑回:“乐成王之子刘巡同样还未回去,两人说济南王暗里私交外族有异心之人,说是几个人合起伙要助济南王,本来两人是来向陛下送消息的,可是刘卬竟然让陛下误会了贵人,所以两人的话值得考虑,暂时还不能放两人回去。”
她瞅着刘卬模样狼狈,可是却一幅倔犟不肯说话的模样,淡淡问:“那刘巡呢?也抓起来了?”
郑众笑回:“两人都关起来了,奴才觉得该让贵人知道,陛下为什么会疑贵人,因而这次陛下让郑众送东西过来,郑众就自作主张将刘卬给带来了,奴才两天前就瞅见陛下暗里做画,所以这画奴才也自作主张带来了。”
她抬眸瞅着郑众皮动笑笑,转而提醒:“即然两人敢不顾祖制跑来,想来是有一定的把握,听闻前几日传来陇西地震了。”
郑众笑回:“是,庚辰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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