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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前期,南印度国三王子在树上睡觉时不慎跌落,眼前迷雾重重,他在迷雾中穿梭,见到了一个白衣老者。
三王子问:“这是何处?”
老者回答他:“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三王子很是不屑:“这是我的国土,将来我还要在这里继承王位。”
老者说:“你目前对自己的处境都不能把握,将来的事能肯定吗?我看你还是随遇而安吧。”
三王只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随口问道:“不知道迷雾什么时候散去呢?”
老者答:“你所见到的都是虚幻,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
老者是专门在这里等三王子的,他知道三王子的过去与未来:“今天你将遭遇凶险,九死一生,然后和我一样一坐九年。”三王子十分讶。
老者说:“我就是你。”话音刚落,云开雾散,有护卫来报,王上得了怪病,危在旦夕。三王子即刻骑马回宫,谁知路遇杀手,幸好他武功高强,侥幸逃脱。
想起老者的话,三王子惕然心惊,王上被冤魂附身,突发怪病,命不久矣。他立诏传位给三王子。大王子意图夺位,杀手就是他派去打,谁知三王子竟然活着回来了。
此时王上被冤魂所困,陷入癫狂,幸亏迦业一支的传人,般若多罗大师赶来搭救,冤魂家被王上所杀,王朝也被王上所夺,怨念其身,大师用佛法为他超度王上,暂时保住性命。
二王子奉上一颗宝珠,大师有意考教三位王子,遂问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这颗宝珠更珍贵呢?”
大王子说:“宝珠可以照亮世间万物,没有其他宝物可与之相比。”
三王子答;“宝珠之光,只能照耀他人,却不能自造。我认为世上最宝贵的是智光,智光就是智慧之光,它不但可以照亮人的内心,还可以辨明是非。”
大师与三王子快问快答:“诸物之中,何物无相?”“诸物之中物起无相。”“诸物之中何物最高?”“人物最高。”“何物最大?”“法性最大?”大师满意的点头,此子颇有佛缘慧根,便有意点拨。
见他在窗外沉思冥想,大师问:“你是不是有很多事在想?须知过去的已成事实,将来的也没什么可想。三王子的智光忽明忽暗,若能抛开杂念,专心修行,将来必能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不过现在的他还很难放下身份地位。大师留下一句话:“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这句话暗含佛家空之根本。
三王子苦思无果,决定放下一切出家修行。他来到般若多罗大师所在的寺庙,想拜他为师。大师问他为何要出家,三王子沉默不言,因为任何答案都无法表明他的求佛之心。
大师说:“既然你有求佛的决心,那就先去盖座稳固的自修寺,以表心迹吧。”三王子开始修建自修寺,以前他是养尊处优的王子,如今却要砍柴和泥,风餐露宿,但他意志坚定,眼看自修寺即将建成,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把他的房子撞成了废墟。
那一刻,失去的痛苦袭上心头,三王子只能重新搭建,可这一次却被一场暴风雨给吹倒了。三王子没有放弃,再一次重建了自修寺,建好之后,他又亲手将它毁掉,因为他在一次次的得到与失去融悟出,人一旦有了求的执念,就注定了失去,佛道修行,不在别处,而在心中。
大师很满意,真是给三王子剃度出家,第一刀斩除一切烦恼,第二刀四修一切善法,第三刀愿度一切众生。大师赐他法号达摩,并提醒道,我死后67年,你才可以去震旦传法。
60多年后,达摩佛法今生已然成为一代宗师,他决定前去中国挑选一名衣钵弟子,让禅宗在中国发扬光大。
公元520年,达摩祖师东渡震旦,当时的中国正值南北朝时代,战乱频繁,民不聊生,佛教因此兴盛。
在北魏的一座寺庙里,有一个名叫神光的和尚,虽已入佛门,但却放不下执念。他出家之前曾是一员武将,杀孽深重,常在午夜梦到与人厮杀,不得安宁,每每从噩梦中惊醒,他便会去井边洗手。
南朝国度,达摩赤脚而来,东林寺奉诏接待。僧人们疑惑,达摩大师远道而来,随从寥寥,且不带经书,如何传法?
讲经堂上,达摩未留片言,便开始寂寞打坐,随后起身离开。
众僧更加疑惑。一个僧人随口问道:“在污泥之中长出清洁的莲花,为何人们只采莲之洁净,却不提泥之浑浊?”
达摩笑曰:“不变,随缘,随缘不变,污泥能生莲,也是好泥土,凡事无好无坏,只是因人而异。”
一个小和尚点头认可,另一个僧人举拳便要打这个小和尚。达摩问:“你现在是手握成拳,还是拳握成手呢?”另一个和尚说:“这就等于是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众人争论,达摩开始道:“没先没后,两者都对。”
另一个和尚激动的说:“大师之言,一切随缘。切莫执着,普通人随缘,即便得道者随缘不变,修行先修心,不求不真,不愿不变。”
可胖僧人还是不明白。达摩说:“那你去找一个能让你明白的人,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胖僧人刁难到大师:“你算是开了悟的人。我想请问你死后要去何处呢?”
达摩说:“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死。”
胖僧人心里起了无边的嗔念。为了平息嗔怒,他带领弟子去进寺打坐修行。可这些静坐的僧人并不能安心。有人想起食物,咽起了口水,有人稍有风吹草动就开口说话,有人附和,有人教训,有人洋洋得意。很快,所有人都破空了。
达摩不禁摇头:“坐禅岂能成佛?”有人问:“那怎样才能成佛?”
达摩说:“要知道,佛并无一定的形态,而禅也并非坐卧,你们只知道打坐,却不知为何打坐,这样便永远不见大道,要想见大道,需从根本上修行,心即为根本,最从心生,还需从心灭,一切善恶皆由心起。”
次日,梁武帝召见达摩,两人一见如故。梁武帝问:“自正登基以来,修佛寺、造佛像、抄写经券,供养僧侣无数,敢问大师正有何功德呢?”
达摩说:“无功无德。这件事好比事物之影子,说是有,实际上却是没有。”
梁武帝问:“那做什么的事才算有功德呢?”
达摩说:“洁净圆满的得道者才算有。这种功德是求不得的。”
梁武帝又问:“这世上有没有佛呢?”
达摩说:“没有。”
梁武帝脸色一变,质问道:“身为僧人,你可知道你自己是谁吗?”达摩淡然:“不知道。”梁武帝大怒,赶走了达摩。
达摩觉得梁武帝还在执着中沉沦,他和那些和尚一样,所求只在表面,执着于成佛者,便不能成佛,没有找到有缘者。
达摩决定北上少林。再一次,神光和尚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有人前来寻仇,他又来到井边洗手,但却洗不掉手上暗红的胎记。他只能向师傅求教。
师傅说:“我不是说过吗?昨日种种昨日死,你多念一些经文,今日种种今日生,你以后的修为会在我之上,一念之善,也可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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