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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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圆门大街的某live house，聚了不少男男女女。</p>

金敏带着强子、棒槌和大飞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舞台边儿上找了个地方。</p>

今晚上，冰狗乐队只是作为一个外来乐队的暖场嘉宾上场，所以早早地在台上调试着设备。</p>

“来啦？”场子里放着点儿不慌不噪的背景音乐，元宵站在台上，怕金敏听不清，又打了个手势。</p>

“嗯。”金敏点一点头，就转身和强子他们几个聊天了。</p>

“你两派出所里到底干了些啥？怎么关系突然好上了？”棒槌看着元宵还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问金敏。</p>

对着这个莽汉，就算是把那些修琴送衣服的事说清了，怕他也不能理解这里面所包含的复杂情绪，只好信口胡吹：“把他睡了！”</p>

这个玩笑哥几个常开，但都明白，大家杠直的，谁睡谁都不容易。</p>

“真的假的？哈哈哈。”强子大嘴一咧，下巴上堆出好几个褶来。</p>

“你觉得呢？”金敏偷空瞅了一眼台上，演出都要开始了，美少年还在那磨磨叽叽呢。</p>

“有可能，”大飞插嘴，“我看那小子就一副娘炮样，该睡！”</p>

“哈哈哈。”几个人一通笑，金敏也没拉下，心里想着，你们怕是没见过他爷们的样儿！</p>

上次演出，只顾着看吉他手了，完全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如今放松心情一瞧，这乐队还真有点意思。</p>

原来柴禾就是坐在角落里的鼓手，只不过今天没戴眼镜，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说了，不戴眼镜可以让他打得更欢实。曼丽也和往常不同，吃饭的时候，是个话不多说，绝不吃辣椒的邻家小女孩，现在，化了妆，露了点肉，高嗓飙起来，真有点摇滚女将的架势。</p>

唯独那杵在对面的元宵，不再具有高冷气质，因为金敏知道，看上去酷帅的神情，只不过是因为这货——怯场！</p>

三首punk风格的暖场曲效果不错，氛围一下炒热了。到外来乐队正式演出的时候，观众的情绪已经高涨到爆。</p>

强子、棒槌、大飞他们也跟着人群一起嗨！</p>

“喂，走啦！”金敏看元宵他们几个在场边已经收拾好设备，揪了揪哥几个的衣领。</p>

“嘛去，不是来看演出的吗？”</p>

“看完了！”金敏拽着一伙意犹未尽的人往外走。</p>

屋里屋外，就隔着一道门，温度却差了三十来度，除了棒槌，其他几个人都立刻缩着脖子裹衣服。</p>

“喂，这呢！”元宵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招一招手，金色的光从顶上泄下来，北风带着几片儿碎雪，像是绘本里的王子在呼唤他的城民。</p>

金敏看不惯他这引人瞩目的劲儿又被他吸引着目光，把微笑挂在脸上，招一招手，对着身边儿的人说：“上次那是误会，今晚上我请客，你们可别乱说话啊！”</p>

“得儿！”</p>

“管他误不误会，你心里没砍儿就成。”</p>

两军相会，加上第一次见面的冰狗贝斯手，一共八人，在金敏口中“相当熟悉”的圆门大街上找到一家小店。</p>

这小店是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常来的地儿，那时候还想着好好学习呢，住了半年校，后来发现这学校里和厂区里的混法也差不多，就失了兴致，索性也不好好学了。不过凡是教材一本不落，倒是都认真读了，平时打打酱油，期中期末的时候来考个试，运气好的话还能混个班里前十。</p>

“老板，来个包厢！”强子刚迈进小店就叫唤上了。</p>

“里边请，上二楼，菜单马上到！”</p>

一行人上了二楼，钻进一间小隔间，八个人整好八张椅子，熙熙攘攘地坐下。</p>

都是吃过饭来的，这会儿也就刚九点，没什么胃口，索性随便点了点儿下酒菜要了两箱啤酒，让服务员开了半拉。</p>

“上次吧，”还没来得及彼此介绍，金敏就把酒给各位倒上，眼睛盯着杯子，也不知道在给谁说，“有点儿误会……”</p>

元宵猜到金敏要说什么，他才不想要乐队的人们知道自己摸黑被打的事儿呢，要不然空手道黑带以后在二中还怎么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