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hapter 27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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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p>

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入神木林。</p>

银角天鹅在困倦的微风中轻声呓语，唤醒了睡梦中的安安。安安原想伸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臂被东西禁锢住了，不能动弹。她用力眨眨眼，却被睁眼后看见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p>

法瑟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远，放大的美丽面孔上，睫毛比任何时候都要修长卷翘，在阳光的包裹中，如同浓密的雪绒。挺拔的鼻尖下是均匀的呼吸，他的嘴唇松软而饱满，因熟睡而放松起来。他们两个人正在一个柔软藤条制的吊床上，他身上有许多已经用魔法治疗过的伤，此时紧紧抱住她；而她虽然身上穿了他破碎的衬衫，衬衫却没有扣住，正面□□地贴在只穿了长裤的他身上。</p>

前一日失去的意识和记忆一下涌入脑海。</p>

她莫名失去了控制，把法瑟推到了湖里，他们的衣服都被烧坏了，他居然就这么直接地把她给……不仅如此，后来她身上的强大力量消失了，精神很恍惚，他居然完全没有停止，把她从湖里抱起来，在岸边，岩石上，树干上，草丛里，都……</p>

她记不住具体时间了。但所有与他亲密接触的感官触觉居然一直存留到了现在，而且一想起来就会头皮发麻心抽痛。</p>

法瑟睡得不是很沉，她在怀中稍微动了一下，就慢慢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她：</p>

“你醒了？”</p>

安安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情绪毫无波澜起伏。</p>

“昨天你被炎狼附身了，所幸有惊无险。”法瑟眨眨眼，朝她露出了懒懒的微笑：“你昨天睡得好沉，怎么都叫不醒。”</p>

安安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p>

他依旧微笑着，在她唇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的唇却轻轻贴着她的唇，像是舍不得离开一般：</p>

“认识你几百年了，以前不曾发现你这么迷人。昨天真是太美好了……”</p>

他刚想再次覆上安安的唇，嘴唇却被她挡住。</p>

她对着他甜甜一笑，忽然面露凶色，扬手甩了他一耳光！</p>

法瑟猝不及防，不仅挨下了这一耳光，脸还被打偏了过去！</p>

他捂着脸，愕然地看着她。</p>

看着他漂亮又有些茫然的眼睛，安安气得浑身发抖。</p>

真不敢相信，曾经受到那么多的教训，不仅没报复成功，到最后她还是被这个男人……终于，压抑了半晌的怒气在这一瞬间爆发：“趁人之危还美好？！你疯了是不是！快去死吧！”</p>

“撒迦，你……”法瑟更加迷茫了，“你不是喜欢我么？”</p>

“我喜欢你？无聊逗你玩也叫喜欢你？何况那也是赫默来之前的事了。”</p>

“不，我不是指这个。”法瑟坐起来，双肘撑在膝盖上沉默了一阵子，“你最近对我很好。”</p>

“对你好就叫喜欢你？那你周围那些男性忠臣们都成同性恋了。”</p>

“莱斯威跟我说，有人提到我的时候，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心不在焉。”</p>

“莱斯威敏感过头了，让他歇歇吧。”</p>

“你看我的时候眼神不对劲。”</p>

“你也是个敏感的人。有没有觉得侍女长阿姨看你眼神也不对劲？”</p>

“撒迦，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停么？”法瑟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们亲热的时候，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p>

安安愣住。</p>

清晨的神木林里，只有一片树叶之间低低的呓语。她听见自己急躁的心跳，声音却是冰冷的：“你有幻想症。”</p>

“开始你来勾引我时，我以为你只是少了赫默觉得空虚，但我没想到……”法瑟捉住她的一只手，闭着眼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你叫我的名字，我觉得很开心。”</p>

安安把手抽出来，把衣服迅速扣好跳到地面上：“你想太多了。”</p>

“撒迦，我们可以试着发展一下。”</p>

“发展？”安安禁不住笑了，转过头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叫我跟一个连爱人都不会的男人发展什么？”</p>

法瑟想了想，淡淡笑道：“我们之间说爱会不会太早了？但我能确定自己很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这样。”</p>

“早和晚都一样，你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p>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就像她不会再喜欢上他一样。是不可改变的。</p>

因为他自私自利。而她恨他。</p>

看着法瑟从容的眼神，安安的笑容更冷漠了。她裹紧衣服转过身去，打算自己摸索着回阿斯加德。但没走几步，法瑟的声音就再次响起：“我有过。”</p>

“什么？”安安回头。</p>

“我有爱过人。”他平静地看着她。</p>

心又开始乱跳。安安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漠不关心：“是你幻想中的人吧。”</p>

“嗯。”他把外套穿在身上，走到她面前低头笑道，“我确实没有爱过人，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让我爱上你吧。”</p>

说到这里，他轻轻勾了勾安安的下巴，手却被她拨开。</p>

像是有一桶凉水当头浇下来。安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朝着来时的方向快步逃去。</p>

“别走这么快，一个人不安全。”</p>

法瑟追着她跑去。他们却都没留意到后面有几道影子闪过树林。</p>

阿斯加德。</p>

安安从法瑟那里拿了新衣服穿上，回到星耀神殿打算继续补觉。但刚一进入神殿庭院，她就看见了坐在池旁喂鱼的赫默。赫默的白色长袍垂在大理石上，略显阴柔的微卷短发衬着那张固有的小脸，有说不出的清丽可爱。</p>

“你终于回来了。”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放下了手中的鱼饵。</p>

“嗯，我昨天去了神……”</p>

安安话还没说完，赫默就已温和地微笑道：“不用解释这么多，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p>

安安心里很愧疚，许久才走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谢谢。”</p>

“撒迦，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从小就很喜欢。我不想放开你，所以不会去限制你的感情。就算你心里喜欢其他人也没关系，我可以忍。但是，撒迦，你知道男人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吗？”</p>

安安下意识摇摇头。</p>

“身体出轨。”</p>

安安背上一凉。</p>

赫默回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擦：“你答应过我，身体已经给我了。所以，不可以和别的男人亲密，知道吗？”</p>

“嗯。”安安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池子里因饲料减少而相互争夺的鱼。</p>

法瑟和安安离开阿斯加德两天，回来以后，乔娜就不见了。没有一点兆头，失去所有的下落。不少贵族子弟都因此伤心了好几天，不过他们康复能力很好，就算没有乔娜，乔娜的闺蜜们仿佛也不错。</p>

晚上，安安又一次去法瑟那里为他治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