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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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转向米迦勒：“你要进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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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沉默几秒，手上的弓箭变回了十字剑的形态。“要进去，”他说，“只是……进去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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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稍稍松了口气——总算不是刚才那副要把里面所有东西都烧光的架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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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来吧。”路西法道，“和这种怪物的战争不仅仅是天堂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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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里白色的圣光凝聚成一把长剑，剑锋上偶尔冒出黑色的火焰。他用左手持着剑，右手将米迦勒向后轻轻一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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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圣光剑在半透明的墙壁上轻轻一划，安静的地狱火瞬间燎过整面墙壁。能燃尽世间一切存在的火焰将墙壁吞噬得干净，墙壁另一侧的水面完完整整地展现在天使们面前。液体里泡着的囊泡内，一些生物轻微地动着，似乎是在呼吸。水中央的那棵树枝杈安静地垂着，每一根树枝都伸入水中，连着一个囊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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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顶部一直向上伸到穹顶最高的位置，那里有什么在发着柔和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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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东西！那本书！”不知什么时候从空间袋里爬出来的多肉（准确地说，它刚才就用叶了扒住了空间袋的开口，没有掉进去）喊了一声，“氪星人叫它‘生育法典’，他们就是把那个丑丑的东西塞到我嘴里嘤嘤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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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掉多肉再次高亢起来的哭声，两位天使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那本埋藏在微光里的“生育法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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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米迦勒问，“创造生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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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继续哭，并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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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又一次拽着根须将它提起来，晃了晃又抖了抖，让它看清下面死了一样寂静的水面：“给我们演示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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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被抖得一颤一颤，还是挣扎着举起一片叶了摇了摇，类似一个摇头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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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却点点头：“你答应了，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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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一哆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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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什么时候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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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异世界的生物不讲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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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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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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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和力量全部来自于光。”路西法道，“飞行，透视，远超一般人类的听力和视力——热视线。”他想了想，“速度还不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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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微微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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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法典’里都有什么东西？”他问多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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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肉道，“氪星人把那东西给我，再把我泡在那棵树下的水池中……树上就会生出新的枝杈，新的生命孕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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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一片叶了艰难地扭动，指指水中的囊泡，“我不在，它们长得慢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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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新生命都是一样的吗？”米迦勒问。他想起了天堂的生命之树，还有精灵界的生命之树。不同的是天堂的生命之树可以直接诞育新的天使，精灵界的生命之树则是精灵的安眠与转生之地。听多肉的意思，这个舱室培育生命的能力，似乎不完全与这颗多肉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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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多肉道，“好像有什么办法能选择……反正每个新生命都有它们的使命。”多肉停顿一下，强调了一遍：“从出生就定好的使命。它们从这里长大，出生之后就会忠实地履行既定的职责。很高效的办法，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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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和米迦勒对视一眼。多肉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也难得没有一边说话一边啜泣——更重要的是，多肉似乎对这种现象不太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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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这样的吗？”路西法问，“氪星这个族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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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肉摆摆叶了，“但从它们把我带回氪星开始，就是这样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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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含生命力的高脚杯被带回氪星，供奉在巡航飞船最大的舱室里。氪星人以缓慢而稳定的速度增加着他们的人口，精准地规划每一个氪星人的职责，确保整个星球上人人各司其职，就像每一颗螺钉都被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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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万八千年前，忠实地围着氪星巡航的飞船忽然脱离了轨道，向着空茫的宇宙逃逸。在耗尽了动力后，飞船失去了穿越虫洞的能力，只能以远低于光的速度在真空中漂泊。多肉就是在这个时候脱离了那棵安静的树，离开这潭死了一样的水，顺着飞船上的缝隙，找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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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所致，它操控着飞船来到了充满黄太阳的银河系，选定了其中最漂亮的那颗恒星，又在这颗恒星的卫星中，选择了生命气息最浓厚的那颗。虽然最终降落的地点不尽人意，不过总算是落在了自已最想去的星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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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是跟着这艘飞船来到地球的，”路西法听完它的故事，问，“那你又是如何跑到我——我们房间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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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的叶了迷茫地哆嗦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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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人类把我孵出来的呀。”它声音小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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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伸手按了按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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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他的下属来到这里变成人类后孵了一颗蛋，里面长出来一棵多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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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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