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轻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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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翊嗓子干涩，快烧起来了。</p>

“自信点，”裴郁离倒像是找到了乐子，将那点仅存的羞耻心弃之不顾，继续调笑道，“你行的。”</p>

“......”寇翊听这话左右听着不太得劲，便找着场子道，“等你何时能打得过我，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迟。”</p>

“你舍得打我啊？”裴郁离埋在他的耳边问。</p>

......当然不舍得。</p>

“那算我让你，”裴郁离又揉揉寇翊那长着棕色小痣的耳垂，一句话拐了好几个音地腻乎道，“我不再提了，行不行嘛？”</p>

行...怎么不行？</p>

裴郁离愿意这样没羞没臊地耍上一句无赖，寇翊连心都能掏出来给他。</p>

*</p>

“我就说只要醒了就好得差不多了吧，”窦学医捏着裴郁离的脉搏，对着他的脸左看右看，自信满满道，“你看小裴这脸色都红润了许多，我没说错吧？”</p>

“嗯。”寇翊低头吹着窦学医方才带来的汤药，高深莫测地应了一声。</p>

“现在腹腔中可还有不舒服？”窦学医毫无察觉，尽心尽力地又问道。</p>

裴郁离舔了舔嘴唇，答道：“没有，昨日醒来便没什么感觉了。”</p>

“那就好，不过饮食还是要注意，委屈你再吃两天的白粥。”窦学医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个方子出来，继续道，“药可以换了，我给你改成补气滋养的方子，坚持喝一阵子。”</p>

裴郁离斜着眼睛瞥了瞥寇翊手中那碗药，脸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了抽，问道：“要喝多久？”</p>

“最少一年，”窦学医说，“一年后根据你的身体情况再换。”</p>

“这么久啊？”</p>

“那可不？”窦学医说得轻轻松松，“你这身子现在就是碎片，往一起粘那是要废功夫的。不止是养你的胃，其他的也都得补，补个几十年也不为过。”</p>

“啊？”裴郁离听得有点肉疼，“那我要喝几十年的药吗？”</p>

“没事的，你不是不怕苦吗？”窦学医随性地一挥手，潇洒地说道，“药方包在我身上，草药又不收你的钱，别客气。”</p>

“......”裴郁离牙根都泛起了苦味。</p>

他是不怎么怕苦，可也禁不住泡在药罐子里啊...几十年？还不如让他早日入土...</p>

“你别逗他。”一旁的寇翊吹凉了药，突然说了一句。</p>

窦学医被酸到了牙，斜了寇翊一眼才噗嗤一笑，道：“骗你的，药是给病人吃的，你只是身子不好，一年后还是食补为先。”</p>

裴郁离也并没有很高兴。</p>

他吃饭就是凑活，长了个清心寡欲的胃，看什么都没胃口。要是每天不停歇地给他吃滋补之物，他也是要犯恶心的。</p>

窦学医还奇怪怎么不见他高兴呢，就被端着药碗的寇翊挤到了一边。</p>

寇翊一口一口给裴郁离喂着药，还问了句：“有糖吗？”</p>

窦学医摇摇头，无语道：“我是来探监的又不是来送礼的，你还想要什么？”</p>

“明日记得带。”寇翊道。</p>

“......”窦学医满脑袋问号，“是我记错了吗？我方才来时好像说过，你们一会儿就能出狱了。什么明日？哪来的明日？”</p>

确实不是窦学医记错了，而是他来得太早了。</p>

褥子上的痕迹忘了除去，窦学医进门时寇翊一个激灵，看似稳稳当当实则慌慌张张地将那一块撕下来扔到墙角，导致他并未听到窦学医当时的话。</p>

“我作证，”裴郁离将口中的药咽下去，举手道，“你说了，是他没听见。”</p>

寇翊：“......”</p>

“嘶...”窦学医一叉腰，眼神在寇翊身上打量了一圈，又在裴郁离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奇怪道，“不对劲。”</p>

“......”</p>

“......”</p>

“你们没闻到吗？”窦学医问。</p>

“什么？”寇翊收回了空碗，面无表情地问道。</p>

“一股很...很微妙的味道，我从进门时便闻到了，昨日还没有呢。”</p>

“药味，”寇翊漫不经心道，“是你闻错了。”</p>

“不可能，”窦学医蹲得腿麻，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我可是个大夫，对气味...”</p>

他的目光意外地落到了墙角的一块白布上，先是怔愣着眨了眨眼，又低头瞥了一眼那垫在裴郁离身下的床褥，话音一滞，转而快速道，“没错，想是我的嗅觉出了毛病！”</p>

不止嗅觉出了毛病，视觉听觉触觉都出毛病才好！</p>

后知后觉的窦学医咬着牙悲愤地想，我他妈特地铺的新褥子是让你们用来干这个的？寇爷，禽兽！</p>

作者有话要说：　　小窦：小丑竟是我自己，fine</p>

我一心带你们滴滴滴，你们考虑的却都是清理洗澡润滑出狱...寇翊怎么可能让裴裴因为这种事再生一次病呀喂！（虽然确实没有润滑，但是寇翊很温柔，放心）</p>

出狱了立刻洗澡，还有，99章小窦帮裴裴擦拭过身体还换过干净衣服的，裴裴不是脏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