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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前夕, 裴郁离终于摆脱了床榻的束缚,充分发挥自立自强的精神, 好不容易将双脚实打实地落到了地面上。</p>
寇翊的毒比他的刀伤要严重得多,可架不住人家身子骨结实,恢复能力强大,不到半个月便行动自如了。</p>
裴郁离就不同了,打从一沾上床就开始头疼脑热,打喷嚏流鼻涕发烧冒冷汗齐齐上阵,将他整个人拖成了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随便动一动,全身都要散架。</p>
他在床上“阿嚏阿嚏”了好几个月,寇翊就在床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好几个月。</p>
知疼着热、关怀备至, 总之是把裴郁离当成了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大宝宝。吃饭吃药要一口一口地喂, 下床如个厕都要抱, 说句直接了当的,就连亵裤都得是他给裴郁离脱。</p>
“我...阿嚏——”裴郁离窝在寇翊怀里细声细气地挣扎道, “我自己...阿嚏——我自己能走...阿...阿嚏——别再把你给染上了。”</p>
寇翊一只手脱了力,将他往床上放, 道:“你先站稳了再说。”</p>
裴郁离双腿一软, 连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便又被寇翊揽住膝弯抱了回去,听到寇翊在他的头顶说:“站不稳吧?”</p>
裴郁离心想谁躺了那么久都站不稳的好吗?倒是让我的腿先适应一下啊!</p>
“午饭前先喝碗红枣桂圆汤,”寇翊又说,“正午时有两素一荤,分量不多,全都得食完。能做到吗?”</p>
裴郁离恹恹地在他怀中答:“嗯...”</p>
“午饭后先服胃药,胃药后一盏茶的功夫再服伤寒药, 今天想吃什么蜜饯?”</p>
裴郁离这回当真是要死不活了:“...什么都不想吃...”</p>
“那就还吃枣,补血。”</p>
“不...阿嚏——不不不!”裴郁离道,“不是还得喝红枣桂圆汤吗?不想吃枣,换别的。”</p>
“那便食蜜饯海棠,味甜,冲苦。”</p>
裴郁离思量片刻,又恹恹地“嗯”了一声。</p>
他被寇翊抱到窗边,透过窗户,能远远看见湛蓝色的大海。</p>
十月份的天气还很热,风中也都带着温度,可寇翊伸手将窗户掩上了一半,道:“吹不得风,看看便罢了。”</p>
裴郁离抬眸瞪他一眼,萌生了造反的心。</p>
“瞪我也没用。”寇翊像个冷酷无情的硬木头,兀自说完话便抱着他回到床边,将他往床上一放,今日份的“放风”就算是完成了。</p>
接着,寇翊走到一边净了净手,拿了白色的小瓷瓶和一卷纱带重新回来,一手将靠近窗户那边的床帐给拉了下来。</p>
他解开裴郁离的外衣,好歹还知道哄上两句:“小窦特地交代了,你的饮食起居都得上心,不能受冻不能挨饿不能劳累,一点风都吹不得。你乖乖将病养好,养好后做什么都行。”</p>
裴郁离的眸中闪出了点点的光,问道:“等我彻底好了,我便能自行决定每日吃什么?”</p>
“那还是不行的。”</p>
裴郁离眸中的那点光瞬间褪去了,可怜巴巴道:“好啊你,你还往人家小窦大夫身上推卸责任,分明就是你欺负我。”</p>
“不是我,”寇翊面不改色、义正言辞道,“这确实都是小窦吩咐的。”</p>
裴郁离动了动嘴唇,无语凝噎。</p>
寇翊将裴郁离腰间缠绕的纱带一层层解开,看见那近两寸长的刀伤总算是结了痂,他轻轻地在伤口周边摸了摸,才开始涂抹伤药。</p>
炎热的日子尚未过去,纱带裹了好几层未免难受,裴郁离腰间的皮肤隐隐都有些泛着红。</p>
寇翊看伤势见好,便将那涂着药的方形纱块覆在伤口上,只在腰间系了薄薄的一层纱带用以固定。</p>
裴郁离想逗逗他,便道:“忍得住吗?”</p>
寇翊抬眼看他,丝毫没被挑逗到,反倒是诚然道:“忍不住。”</p>
语罢,他俯身下去,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纱,给了裴郁离一段酥麻到全身的亲吻。</p>
喜忧参半的三个月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裴郁离终于自己走下了床榻,站在窗边呼吸着天地之间的新鲜气息。</p>
吱嘎一声,身后的门被推开。</p>
裴郁离一个激灵,刚在想着是哭哭啼啼卖惨比较好还是干脆大头朝下装晕比较好,整个身体就陷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p>
寇翊在他的背后搂着他,良久,才说:“明日重阳,周元韬和周元巳问斩。”</p>
周元韬的身上系着裴府和李府的两桩大案,万死难辞其咎。周元巳虽未参与裴府冤案,但也算是知情不报,结合后来的杀害幼弟未遂、火烧李府、买通证人、又企图杀死裴郁离等等事件,死罪难逃。</p>
裴郁离沉默片刻,道:“死有余辜。”</p>
“是,”寇翊道,“大狱来话,说是周元巳想最后见我一面,你说我该去吗?”</p>
“去吧。”裴郁离说。</p>
撕心裂肺总比抱憾终身要好上许多,理亏的人都不逃避,受害人只当是为了自己,也没什么好逃避的。</p>
寇翊心中也早有决定,闻言只道:“好。”</p>
这是意料之内的结果,可裴郁离还是控制不住双唇的颤抖,问道:“还有呢?”</p>
“你的奴籍落在了李府,被烧成了灰烬。”寇翊抱紧了他,道,“那些都不算数了,从此以后,你便是正儿八经的民籍。”</p>
奴隶是大魏最低等的人,连出入城池登记在册的资格都没有。裴郁离做了十一年的奴隶,乍一下摆脱了奴籍,却还有些无所适从。</p>
他两只手也在颤抖,竟不知该说什么。</p>
他不说话,寇翊便从后面捂着他的手,继续道:“当年案件的主办官员已经摘了乌纱帽,相关人等皆遭惩处。朝廷对不住你父,对不住你裴家满门,如今想要弥补,你接受吗?”</p>
冤假错案一朝平反,可忠臣枯骨仍旧埋于青山。</p>
奸臣恶贼最终伏诛,天道正义姗姗来迟,裴府满门的血泪真的能被抹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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