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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韦诸所言,说亲的媒婆在曲宴的第二天就登了崔府的门,既然已经达成了默契,崔砚池便配合了一切安排。
京城的消息长了脚,安平王府要同新科状元结亲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城。
起帖、缴檐红、下定、下彩礼、定期、成亲的程序井然有序地往前推进,察院事务冗繁,崔砚池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过问过自己的婚事,但他知道韦皇后会确保这桩婚事顺利完成,所以不过是在韦诸催促的时候,顺从尽些他做为新郎应尽的礼节。
至于更多,他没兴趣也没时间再去关心。
御史台干起活来没日没夜,成婚也只许告三日假,崔砚池对婚事不甚热心,干脆连三日假都没请。
大婚前一日,崔砚池在御史台处理完一桩卷宗,回到家时天色已然全黑,崔府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触目皆是火热喜庆的红,韦诸站在院里叉着腰大声指挥下人应该如何如何布置,浑像他才是新郎官一般。
崔砚池对着卷宗专心致志一整天,回来看到家里喜气腾腾的也只觉得累。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韦诸身后,韦诸回头看到他,哎呀一声向他走近,皱眉质问道:“我不是叮嘱过你今天要早些回来吗?你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安平王府的人都走了!”
早些回来?
崔砚池赶走脑子里残存的公事,这才想起今日安平王府派人来挂帐铺房,他应该留在家里招待。
“我忘了。”他无奈叹口气。
韦诸不冷不热地一哼,“还好下午谢太傅替你挡了一挡,不然你可真是失礼!”
崔砚池父母去世,族人又远在江州,便请了谢太傅为他证婚,崔砚池自知今日处理不当,便由着韦诸念叨,只是扯话道:“老师呢?已经歇下了吗?”
“早歇下了。”韦诸随口一应,两眼又瞪向了崔砚池,“明儿你该做什么心里可有数?要不要我再和你说一遍?可别到了安平王府闹笑话。”
有什么可有数的,不就是做个傀儡。
崔砚池略带讥诮地想着,却没将这话说出口。
“明儿要累一天,我先去睡了。”他淡淡说罢,绕过韦诸往自己卧室走去。
“明儿要累……”韦诸低低咂摸一句,脸上挂上了欲说还休的笑。
“看不出来啊崔砚池!”他转过身跟上崔砚池,抬手搂上他肩膀,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贱笑道:“来日方长,你多保重,不用急在明儿一时。”
“什么……”
崔砚池起初没听懂韦诸的话,待猛然反应过来,抬肘恼火地撞了下韦诸胸膛。
“闭嘴!”他恼羞成怒地低斥,拂袖而行。
韦诸被崔砚池这下撞得闷痛,他揉着胸口顺气,对着崔砚池的背影不满地大嚷了一声。崔砚池充耳不闻地往前走,韦诸瞧着眼前这人永远风度冷淡的背影,恨得牙痒。
怎么偏偏是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撷了大齐的第一等国色!
新房还在布置,是以崔砚池这晚睡在客卧,他以为自己心绪平定,无甚波澜,躺下之后却半晌酝酿不起睡意。
房中点着一盏罩着红纱的微灯,崔砚池习惯在黑暗中入睡,此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迁怒到了房中这抹昏暗的烛火。他披衣起身,想干脆将灯吹灭,但真走到灯前,却又犹疑了。
新婚前夜房中烛火不灭,是讨喜庆吉祥的寓意。
春末夏初,霜白明朗的月透过半掩的窗纱直直照进房内,崔砚池在桌前坐下,手支着额头安静想了半天,一张脸在月光下斯斯文文,清清俊俊,神气里除了有年轻男子常有的朗意锐气,也有种说不出的纤细沉稳。
一种他独有的沉默的气质。
灯盏微弱的光只照亮了房间一小片的地方,崔砚池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得柔和,他走回床边,从床头的小柜里翻出了一个紫檀木盒。
拉开木盒,里面放着个簪子,细细的金丝拗成海棠花样,精致柔丽,花瓣是纯净剔透的粉色碧玺,花叶是青绿的翡翠薄片。
这是他前几日顺手买的。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买这个,其实他买了这个,也没有打算将它送给任烟烟。
他只是觉得这个簪子让他想到了那天的她。
那天他被一道一道的流程弄得焦头烂额,走上虹桥时还在和旁边的人说话,韦诸拉他一把,指着要他往宝津楼的方向看,他不甚在意地转过头,便一眼看到了她。
“漂亮吧?”
他犹记得韦诸问他时献宝似的得意语气。
那时他没有作答,但他心里想的是她可不只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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