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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华弦下意识地扭头向她,目光有些涣散,几乎是脱口而出:“谢……”
那个人的名字她只念到一半就停住,谢存来看她定是瞒着旁人的,她贸然开口询问谢存的伤势似乎就隐隐约约透露了他的行踪。
司华弦语锋一转,唇角一勾,又露出了平日里那个满不在乎的混账样子:“谢师姐关心。”
看着司华弦波澜不惊的笑,湘扬有意激她一句:“师妹真是好心性,也是,即使罪名在师妹身上,不是还有人替师妹挡灾吗?师妹如今在这清净地方修身养性,可苦了谢师兄……”
“谢存他怎么了!”司华弦十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她几乎是瞬间就坐直了身子,眼中露出了实实在在的担心和焦急,方才画在面皮上的随遇而安没撑多久就溃不成军。
湘扬一见司华弦慌张的样子,反而闭口不说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华弦,满心的得意泄于形外。
司华弦早就摸通了湘扬的路数,刚刚她实在有点太心急了。
司华弦不露痕迹地稳了稳心神,动作舒缓地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闭了眼,一副任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湘扬瞧着似乎已经入定的司华弦冷笑:“即使是谢师兄为你受了碎玉之刑,血溅满地,你也能无动于衷吗?”
司华弦眉梢抖了一抖,指甲渐渐扣进肉里,然而湘扬还在那方不依不饶:“你知道吗?那碎玉抽在人身上,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血花溅起来……”
“闭嘴!”司华弦猛地睁眼,回手就抽了佩剑出来,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指甲上还有不知从哪里扣出的血迹。
然而司华弦的剑尖并没有指向湘扬,那剑身直接横在了她自己的颈间,雪亮银光映在她的脸上。
是了,连司华弦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连下意识的行为都不是割烂湘扬那张破嘴,而是要惩戒自己。
司华弦端着剑无奈地闭了闭眼。
湘扬似乎被司华弦这个自裁的举动吓了一跳,然而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要命地开始大笑,直把自己笑到了门外。
湘扬在司华弦这处舒缓了一番身心自然利落地走了,司华弦缓缓放下了剑,从剑身上看到了自己红着的眼角。天底下怎么会有谢存这么傻的人!
“谢存是天下头一号大傻瓜!”
司华弦忍不住冲窗外嚎了一嗓子,惊起了檐下几只新做了窝的燕子。
然而很快司华弦就被自己这个莫名又任性又十分愚蠢的行为气笑了,她抱着谢存送来的食盒发愣,怀里温温热热的,似乎是谢存掌心的温度。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愿意为她受碎玉了,司华弦暗自想,谢存你对我这样好,要我如何偿?用物?用情?甚至……用命?
师兄啊,无论是天边风月,还是山川名珍,只要你开口,我定尽全力为你寻来。
司华弦想着想着,心头突然迸出一股醉意,仿佛她心中涌动的不再是血,而是陈年的佳酿。
怀着一腔感念,司华弦打开了谢存捎来的食盒,略扫了一眼,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情绪又一次崩溃,她不喜欢哭,所以并没有什么泪水流下来,可是她的心跳得无比剧烈——那些菜里,没有香菜没有葱姜。
司华弦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又信手翻了翻那个话本子,她如今终于与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起了某种奇怪的共鸣,她看着自己的手,渐渐放空,无意识地捻了一个兰花,眼前出现了谢存的面容,她缓缓抬手,似要替他拢好额前碎发,再柔若无骨地顺手揽住他的颈子,正正对上他的眼,红着脸颊对他说一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司华弦你最好清醒一点!
司华弦猛然惊醒,伸到半空的手突然收回,按在胸口处随着呼吸不停起伏。
这个……我真的做不来啊……
司华弦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握了握佩剑冰凉坚硬的剑柄,心头那种分外忸怩的情绪被她强行赶走。
司华弦回手把那本有毒的话本子塞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心里一阵阵后怕,那本书怕不是沾了妖气,连累得我差点被自己恶心死。
司华弦揉了揉眉心,最后还是抽出剑来,用软布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剑身寒光映在她的眉眼前,竟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好看。
这一上午在情绪的大起大落中很快度过,越临近正午,司华弦越不安,一方面她自愧伤害了谢存,心头复杂情绪不知该如何表达;另一方面谢存清晨走得落寞,他是否愿意再来都尚未可知,司华弦难免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司华弦一刻不停地用软布蹭着她那把可怜的佩剑,如果时间足够,她定能把剑刃生生磨没,似乎这样就能抚慰她不安到狂躁的情绪了。
司华弦表面上像是一门心思在修炼某种不知名的与佩剑交心的功法,实则是她等人等得痴了,她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一点精力都不愿分到旁的事上,除了不断重复单一而熟悉的动作,她什么都做不了。
谢存大概永远都不会辜负司华弦的期望,日头高悬当空之时,一只与清晨一模一样的木盒子被人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司华弦的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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