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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是不是传说中的祸世魔头,傅斯乾他都要定了。

封止渊斜倚在软榻上,偌大的魔宫空无一人,他把玩着指间摇曳的一团青光,饶有所思地回忆着三个月前正邪大战发生的事,眼底晦暗不明。

当日在无极山上,那人将自己的名字说出,也坦白了来自异世的事,想来早就暗自做好了打算。

“傅斯乾……亿万斯年,一掷乾坤。”

封止渊轻声喟叹,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当日的场景。

“相信我,我会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傅斯乾就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拿起遮日便迎上了九天之上的劫雷。

那劫雷粗壮如柱,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子,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即将吞噬人间。

遮日被誉为神剑,银宿也曾说过,遮日剑中蕴含着能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时,能毁天灭地的力量与天道本源的力量相抗衡,爆发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此消彼长,互相抵消。

在劫雷的冲击下,神剑上的金光不减反盛,从剑中逸散出的强大力量消磨了部分劫雷。

它们像两股极端的力量,反斥彼此的存在,相遇只有一个结果:不是劫雷吞噬遮日,就是遮日湮灭劫雷。

傅斯乾一袭白衣,左手握剑分毫不退,他右臂垂在身侧,白骨嶙峋,皮肉是被风听寒用九灭一鞭一鞭削下去的。

他宽大的衣角在劫雷溅起的火星中被点燃,在蔽日的乌云之中,火焰灼燎着布料,留下一串泛着黑边的痕迹。

风听寒心中大为光火,心疼之余对于这人的自作主张十分不领情,他宁可拉着傅斯乾一起死,也不要傅斯乾为了救他而去找死。

更何况他心口上有遮日留下的两剑,纵是逃开了劫雷,也活不下去。

于是在傅斯乾咬着牙与那劫雷对抗时,余光中突然显现出一点青光,他本来已经被黑云包裹得严严实实,四周看不见一点光亮,那青光像是从天边炸出,带着世间万事万物所不及的光与热,就这般闯入他视线当中。

!!!

傅斯乾登时睁大了眼,蜿蜒的血迹顺着他眼角流下——“风!听!寒!”

他该想到的,他的小徒弟是心软到会拉着他一起赴死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对抗劫雷。

在那巨大的、蛮横的阴霾之中,风听寒为他送来了光明,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道青光,它们分担了一部分几乎要碾碎傅斯乾的力量。

他本该是在这场与天道的较量中溘然长逝的异世访客,却因此人生出再世为人的恳切希望。

傅斯乾其实心里并没有把握,虽然他猜测在这个世界上有属于他自己的身体与身份,但是否在他死后能找回,这点并不明确,方才他也确实是抱着必死之心迎上这劫雷的。

风听寒唇边溢出大量血迹,他笑得古怪,乍一看比哭还要难看,断断续续地说:“师尊,你是……想丢下我吗?”

傅斯乾心中不落忍,他甚至愿意为了这人从地狱中爬回来,又怎会想丢下,但他一张嘴就涌出大口的血水,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风听寒艳丽的眉眼中掺了一股狠劲儿,像是赌咒一般说道:“我不会让你丢下我的,无论这辈子下辈子,你都休想。”

云霄之上,九灭骤然爆发出强烈的亮光,一时间竟压过了旁边遮日的光芒,隐隐有与那劫雷分庭抗礼之势。

风听寒的身体开始溢出大量的魔气,其中不知掺杂着什么东西,丝丝缕缕不像是魔气会有的样子,在半空中凝聚成数十条又粗又长的触手,狠狠扎向地底。

只见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他的身体,被汲取了本源力量的无极山剧烈摇动起来,状似野兽的嚎叫声从地底传出,像是压抑已久的怒吼,又像是被打扰的不悦。

“风听寒,快住手!”

乐正诚面色大变,剑气划分成几股,朝着那雾气凝成的触手上砍去。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继续下去,无极山决不能因此毁于一旦。

随着那触手汲取的力量越来越多,各大门派的人渐渐觉察到不对劲,他们身体中的灵力仿佛被压制住了,天性驱使着他们向未知的东西臣服。

来自生命本源的威胁,令越来越多的人出手,他们不再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加入了这场阻止风听寒继续的计划中。

赵正阳接连骂了好几句,不情不愿地跟上众人的步伐,怨毒的目光在半空中的两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乐正诚身上,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窥伺已久,仿若下一秒就要咬住猎物的咽喉。

半空的劫雷越来越粗,不再像是渡劫飞升才会出现的劫雷,更像是要降下毁灭的惩罚。

若是这劫雷降下,不说他们所有人,整座无极山都会被夷为平地。

蒙着面的男人踉跄了下,目光中显出痴迷的神采,他看着空中因多股力量碰撞交织出来的景象,轻声感叹:“真美啊,多像之前长澜之战,若是能看到血染遍半边天就好了。”

在他身后,一个人影悄然出现,缠着纱布的手腕细瘦诡谲,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掐住了男人的咽喉:“抓到你了,渊族的小家伙。”

那是一种极为好听的声音,具备碎玉与冷泉交织碰撞的美感,渺远又冷傲,透着微微沙哑的质感。

即使被扼住咽喉,蒙面男子也没太大的反应,反而低低笑了一声:“阁下这回不用刀了吗?”

当初用一把刀插进逍遥盟青帅的身体里,利落又干脆地扔下拈花,没有一丝犹豫。

那人的回答是两指一拧。

“阁下神出鬼没,伤了人又偷东西,不说声抱歉就算了,怎么还一上来就想杀人灭口呢?”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那本应被捏碎喉咙而死的蒙面男子,不知怎么化作了一截枯枝,真正的人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身后。

褪去了宽大的衣袍,蒙着脸的人露出一张疏淡的面容,仿佛杏花春雨下袅淡的青烟,显出一种几近透明的玉色,淡绿色千层纱随着他走近在空中停滞,像一团稀薄欲散的流云,暮霭一般萦绕腕间。

他摇着扇子,指节轻扣,浑不在意地看着身前无声靠近的人。

若是那忙着阻止风听寒的正道众人停下手看一看,定能认出这人就是无极山失踪多日的长陵仙尊,晏君行。

那细瘦的腕子再一次袭来,出手如电,却被晏君行轻描淡写地躲了过去:“阁下究竟何方神圣,三番五次袭击在下,可否将缘由告知一二?”

还是那样动人的声音,却说着令人极度不悦的话:“你不该活在世上。”

晏君行愣了一瞬就笑了,仿佛听到什么惊天的大笑话:“该不该活在世上,阁下说了可不算。”

那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术法掩住的面容显得一团模糊:“异族亡种,你该死在那场天灾之中。”

“天灾?”晏君行骤然变了脸色,镂云扇中射出几支细针,穿透空气朝着那人而去,“哪里有天灾,那分明是某些人的诡计!”

远处的劫雷突然劈下,傅斯乾早有感应,事先将风听寒挥落,一个人拿着遮日冲到那劫雷中。

他是凡胎肉.体,受不住这霸道的力量,当即一身血肉被劫雷吞噬大半。

晏君行面前的人不知为何突然停下动作,远远向天边望了一眼,连那几支细针扎进身体都不顾得。

不想自己此击能得手,晏君行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只见面前的人骤然化为虚影,几支细针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在那人消失之前,晏君行听到他极其轻微的叹息声:“废物。”

风听寒怒不可遏地看向半空,他本以为自己的态度表达得足够明显了,可傅斯乾竟然敢这样做!

被挥落地面的魔尊一口气坠在心底,身体中被压制住的疼痛席卷而来,他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随着风听寒落地,那汲取力量的触手都消失了,窥伺已久的人突然出手,暗器与剑影同时朝着风听寒砸去:“封止渊,受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赵正阳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在他胸膛上,赫然穿过两支银色长.枪,枪尖闪着暗光,显出无尽的弑杀之气。

两道白绫从天而降,姜九安姜九澜直接冲到赵正阳面前,将那长.枪拔了出来,然后毫不在意地往赵正阳身上又补了两枪。

若是傅斯乾在场,定然会十分欣慰,这姜氏的姐妹花终于有长进了,没忘了补一枪,知道斩草要除根了。

燕方时姗姗来迟,他接到消息便往无极山赶,宋如欢纠集众人,他操心烟华楼事务,虽占了个右护法的职位,却无异于被架空。

甫一落地,燕方时就看到风听寒倒在血泊之中,心头那个血窟窿更是扎红了他的眼。素来端方自若的燕楼主险些跪倒在地,握紧了拳才抑制住自己没直接哭喊出来,他踉跄着扑到风听寒身前,带着一同赶来的烟华楼众人跪倒在地:“是我来迟了。”

表面上,烟华楼在修真界中属于中立派,以偌大的消息网著称于世,实际上,烟华楼楼主燕方时是魔界右护法,这烟华楼也是魔尊封止渊留下的一张底牌。

狡兔三窟,无论是芥子境还是烟华楼,在风听寒还没有成为风听寒时,他实实在在是个惜命的主儿。

烟华楼是魔界的下属!

这个消息令四周的正道修者尽皆变了脸,没有人管刚被姜九安姜九澜两枪杀死的赵正阳,众人心里都在打鼓,不为别的,就为烟华楼那堪称恐怖的消息网。

世上哪儿有光风霁月的人,不过是藏得够深。

正道不比魔界,一个赛一个的,都以清风朗月自比,不说其他,就是烟华楼中收罗的各色隐匿信息,放出去是一砸一个准。

原先以为烟华楼既非正道也非魔界,总不敢把消息放出去,做那些个得罪人的事,现下突然得知烟华楼是魔尊封止渊的地盘,不少人都慌了神,紧紧盯着燕方时,想着怎样能不动声色地解决他。

风听寒刚缓过一口气,就被燕方时吵醒了,他费力地抬起眼皮,无奈道:“哭什么,本尊还没死呢。”

他从地上坐起来,抬头看向半空,刚过去一道劫雷,此时天空显出一点澄明的颜色,像是雨后初霁。

乌蒙的云层破开一道口子,血淋淋的人出现在半空中,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傅斯乾低下头,和风听寒对视良久,而后,他忽然一笑。

似冰雪消融,天光清透。

风听寒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意识到什么,他抓着九灭就要飞身上前。

燕方时突然扑到他身上,抱住了他的腰,长声怒道:“尊主!尊主你看看四周,这都是为你而来的人,你难道要弃他们于不顾吗?”

若是战死,未有怨言。

风听寒握紧了拳头,一一扫过身前之人,无论是被宋如欢策划带来的一众魔修,还是跟随燕方时而来的烟华楼众人。

他是从魔修一步步打上魔界王座的,硬生生从老魔尊手中夺下权柄,封止渊代表的不仅仅是魔界尊主,他同时是一众魔修心中的信仰。

一视同仁,不曾抛弃。

“阿祯。”

被遮日重伤,又被劫雷所伤,风听寒的声音很淡很轻,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中。

燕方时,小字祯。

他的名字,从来只有一个人能唤,他们从来不只是主仆,他们是在阴暗岁月中携手走来的挚友,当年封止渊救他一命,这辈子燕方时都以这人为尊。

燕方时怔了一瞬,而后死死咬住嘴唇,这个名字,眼前人只在有事相求时喊过。

他不想听风听寒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不得不听。

“阿祯,抱歉。”风听寒一根根掰开腰上的手指,他看着半空,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阿祯,让我再任性最后一次吧。”

青影掀起万丈狂澜,一道巨大的口子在半空浮现,风听寒徒手撕开魔界入口,将一众属下尽数送进魔界。

他站在那入口前,既像一座杀神,又像一个保护者。

不愿放走魔修的人源源不断扑上来,都被他一一击开,他嘴上说着任性,却没有忘记为跟随他的人讨一条生路。

力有不逮,再强的人也扛不住接二连三的攻击,他半跪在地上,身上尽是不同法器留下的伤口,却始终没有从那入口前离开一寸。

漫天下起了血雨,以一己之力扛住劫雷的人流下血泪,心如刀绞,恨不得挡在他身前,替他受苦,护他无虞。

那是他的小徒弟,明明可以离开,明明那么怕疼。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啊——”

第二道劫雷劈下,有一部分落在圣贤殿前,直接砸出了一个深坑。

众人陡然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半空,那劫雷原本隐匿在乌云之间,尚不能窥得全貌,如今撕裂云层,正露出真实的模样。

“这劫雷会毁了无极山的,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

“那昭元仙尊怎么办,还有那魔头?”

“昭元仙尊不能离开,他得扛着这劫雷,这是他徒弟惹出来的。”

“没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收那魔头为徒,这劫雷也不会落到无极山上。”

“先把那魔头杀了,不能让他活下去。”

……

傅斯乾咬紧了牙,那劫雷中带着强大的压迫力,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要被碾出神魂的感觉,在这压力之下,他的五感也变得越来越敏锐,能清楚地看见跪在地上的风听寒,能数出他的小徒弟身上有多少伤口,同时也将众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恍然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就这么算了吧,让那劫雷落下,让那群人都一起陪葬。

似乎察觉到他内心的动摇,从紫黑色的劫雷中冒出无数声音,无一不在嘲笑,无一不在劝诱。

嘲笑他救了一群多么恬不知耻的人,劝诱他放弃保护这个世界。

“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松开手吧,让伤了他的人都去死……”

就这样松开手吧,让这污浊的世间毁灭。

傅斯乾双目充血,俯视着脚下的众人,仿佛嚼碎了血肉,一同啐在他们身上:“要本尊护着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本尊的爱人?”

他盯紧了风听寒身旁的人,看着那人将长剑捅入风听寒肩窝,彻骨透心。

“尔等,怎敢!”

乐正诚愣在当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昭元仙尊,那人疏淡无情,即使知道对方和徒弟在一起了,他也没感觉出对方在这段感情上有多么认真。

他以为不过是合适而已,风听寒只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那谪仙般的人,指不定哪天就会厌了倦了。

不然,怎么会在问出答案后直接捅了风听寒两剑,剑剑穿心而过。

仙就是仙,不可能和人在一起,红尘风月不过过眼云烟,到头来还不是要回归正道。

可此时,那人竟然扛着劫雷,怒不可遏地看着伤了风听寒的人,还称呼风听寒为……爱人。

乐正诚心中一震,只觉某些说不清的东西从心头浮起,一阵灼烫,烧得他眼角泛起热意。

也许,仙也会眷恋红尘。

又或者,那人并不是仙,他只是道人,而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红尘。

叶茗光一剑劈在风听寒脚边,将偷着摸上前的修者击开,怒斥:“他已是强弩之末,半空还有替你们挡着劫雷的人,现在趁人之危,杀人家爱人,当真不要脸了吗!”

一旁众人群起而攻之:“这是魔界的魔头,茗光仙尊可得睁开眼看好了,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没错,我们杀了他是替天行道,至于那劫雷,本就是昭元仙尊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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